父皇还真是，会打自己的嘴巴。

表面说怕原成聿再去战场上有危险。

那么原成聿请命去边境的时候，父皇怎么就没这种担忧？

裴帝无非是担心，把原成聿真放到战场上去，屡建奇功，他会控制不住原成聿。

也怕，原成聿知道当年的真相，来找他报仇罢了。

原成聿倒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臣多谢陛下。”

原成聿并不觉得这个职位有什么不好的。

在京中，还能陪在裴芝的身边。

庆功宴举行到了一半，正在载歌载舞的时候，高贵妃忽然哭了出来。

正在跳舞的宫女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纷纷跪着请罪。

裴帝也莫名地看向高贵妃，“贵妃这是怎么了？”

高贵妃拿帕子擦拭着泪水，“臣妾只是看着她们跳的舞，想到了德康。”

“陛下您莫不是忘记了？去年您的生辰，德康就跳了这支舞，庆祝陛下生辰。”

高贵妃哭泣道：“当时，德康练了三个月，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裴帝事情太多，就算高贵妃说得这么仔细，裴帝也是不太记得的。

裴帝摸了摸鼻子道：“是么？”

裴芝从高贵妃哭开始，就知道，高贵妃这是冲她来的。

裴芝不慌不忙地捏着筷子吃菜，似乎是看不见高贵妃表演一般。

皇后看到这一幕，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手，半点都没有要给裴芝解围的意思。

“德康作为和亲公主出嫁，现在就身死在外，我这个做母亲的，连连几日都无法安睡。”

裴帝轻咳了一声，“睡不着的话，就去找太医开几副安神药，别胡思乱想了。”

高贵妃见着裴帝不接茬，拎着裙摆跪在裴帝的面前。

“陛下，你难道忘记了德康在我们跟前，承欢膝下的时候了？”

高贵妃哭得泪眼朦胧，“臣妾就德康这么一个公主，可臣妾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裴帝眼中已有不耐，却也不好当众斥责高贵妃，毕竟，她也是爱女情深。

裴芝却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嗤。”

第412章 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庆功宴因为高贵妃哭了，所有人都缄默了。

所以裴芝这一声轻笑，大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裴帝正被高贵妃哭得受不了呢，见着裴芝接茬，“你笑什么？”

裴芝起身，跪倒在地，“儿臣笑高贵妃思女心切，只是这爱女之心，未免来得太晚了些。”

“德康公主远嫁和亲，难道不是高贵妃答应的？”

高贵妃瞪着裴芝，“那是和亲，她还活着，现在德康已经死了，怎么能一样？”

裴芝了然地点头，“那贵妃现在意欲何为？”

裴芝看向高贵妃：“德康是儿臣一箭射死的，高贵妃是希望我给德康赔命吗？”

高贵妃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不过是想哭一哭，然后利用德康的死，在陛下这里博取些同情来，拿到一些实际的好处而已。

高贵妃哪里想到，遇上裴芝这么一个直肠子，怼到高贵妃完全说不出话来。

大臣们还没说话，裴帝先开了口，“荒唐。”

“德康之死，是无可奈何，怎么能让你来赔罪？”

裴帝说完看向高贵妃，“德康死了，朕也心痛，可常乐已经为了德康报仇了，有甚好哭的？”

“父皇明理，儿臣感激不尽，也希望高贵妃，你能节哀。”

高贵妃只能瞪着裴芝，却也不能做些什么。

回到位置上坐下后，宫女拿着酒壶给裴芝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