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端上茶水,“父皇喝杯茶,降降火。”

站在一旁的秦向阳跪下道:“北方灾民众多,父皇为此忧心,儿臣愿替父皇解忧。”

裴帝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灾民众多,怕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让你破费了。”

秦向阳恭敬道:“能为父皇做这些,是儿臣的荣幸。”

裴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裴芝放下了茶杯,也拎着裙摆跪下道:“父皇,儿臣想与驸马一起,送粮食去草药去北方。”

裴帝皱眉道:“你们去北方做什么?”

“一来,儿臣想替父皇去安抚灾民,二来,儿臣担忧这些物资,是否真的能到难民的手中。”

裴芝埋下头道:“儿臣不想驸马家辛苦赚来的银钱,被贪官塞进了口袋。”

裴帝思虑了片刻,北方的灾情刻不容缓。

裴芝的话也有道理,那次拨下去的赈灾款不是被层层剥削?

“那好,朕便下一道旨,册封驸马为此次的赈灾御史。”

裴芝大喜过望,“多谢父皇。”

裴芝与秦向阳拜别裴帝后,又去往长秋宫。

在去往长秋宫的路上,秦向阳忍不住频频看向裴芝。

皇后对裴芝说了几句家常话,无非说,裴芝已经嫁人了,在夫家不要摆公主的架子。

要好好操持夫家,要当个贤良的妻子。

毕竟不是皇后所出,皇后说了几次面子话,裴芝便跟秦向阳行礼告辞了。

回去的马车上,秦向阳忍不住问,“公主,此次去北方,您可是为了五皇子挣声望?”

裴芝正闭目养神呢,听到了这话,睁开眼看向秦向阳,“何出此言。”

“北方凶险,秦家出钱便可,实在无需我们亲自前往。”

秦向阳在御书房听到公主的提议后,便猜测,公主此行,应当是为了五皇子。

五皇子是公主的亲皇兄,公主去北方安抚灾民,这不是在给五皇子扬名么?

裴芝单手撑着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有道理。”

秦向阳压低声调,“北方疫病爆发,不如我一个人去便可,公主留守京中吧?”

裴芝笑道:“怎么,你不怕死?”

秦向阳坦诚道:“不瞒公主说,我在接到赐婚的圣旨后,便当自己已经死了。”

裴芝被秦向阳给逗笑了,“怎么,娶本宫,让你如此难受?”

秦向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裴帝把公主下嫁给秦家,秦家看得明白,裴帝所求为何。

所以今日,秦向阳听见裴帝说起北方灾情时。

便也识趣地奉上金银,给裴帝解忧。

唯一出乎秦向阳意料之外的便是,公主竟然自请去北方。

“北方是本宫主动开口要去的,所以本宫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裴芝自信地开口:“本宫敢开口,自然也有活着回来的把握。”

裴帝在早朝的时候,宣读了册封秦向阳为赈灾御史。

这是个苦差事,没人想去,都怕死。

又出钱,又去监督灾情。

俗话说得好,这叫做,又送钱,又送命,朝堂之上,无一人多说什么。

倒是裴元策得知消息后,欣慰地给裴芝去了一封信。

在心中,裴元策夸赞裴芝总算是懂了点事,知道为他这个哥哥筹谋了。

裴芝看过信件后,冷笑一声,把信件给撕掉了。

给裴元策筹谋?

或许,在外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裴芝这般,是为了五皇子筹谋。

否则,她一个公主,如此拼命所图为何?

圣旨一下,裴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