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婶,裴芝好奇地看向陆修元,“你对待每一个来求字的人,都这么认真啊?”

来求字的人,不管是谁,陆修元都没有敷衍的意思。

每一个人,都会得到不同的一句话,贴合意境,年纪。

“他们都求上门了,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否则,怎能对得起读书人的身份?”

裴芝朝陆修元竖起了大拇指,意在给陆修元点赞的意思。

裴芝算着时间,去厨房准备做饭。

陆修元放下手中的布料,一起来帮忙。

陆修元并没有君子不下庖厨这么一说。

就算当上了状元后,依然如此。

只要陆修元在家,做得多的,都是他,裴芝在一旁打打下手,陪陆修元说说话就行了。

裴芝深信一句话,看一个男人,不能看他落魄时是什么样子。

要看这个男人,辉煌时,是个什么样子。

陆修元现在虽然算不上辉煌,但也能说得上一句今非昔比的。

裴芝不得不感叹,她看人的眼光,真是太过于毒辣了。

裴芝与陆修元在这里,你侬我侬,而北方的裴敏学,都快冷死了。

别误会,不是身体上的冷,是心里冷。

身体上的冷,扛一扛就过去了。

实在不行,站起来,跑两圈不就热了起来?

吃过饭,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关于匈奴最近异动的事。

聊着聊着,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又呛了起来。

这次呛起来的原因,跟裴芝没关系,而是军饷。

商淮提出,每年朝廷给的军饷,还有送来的粮草,棉被,军衣都不够。

“太子殿下真是身居高位太久了,你亲至北方,可以睁开眼看看,这么恶劣的环境,将士们还如何自给自足?”

商淮讥笑道:“不如殿下去外试试,冰天雪地,能种活什么”

萧承辞敲了敲桌子,“你一开口,就要五万套棉衣,还有军鞋,刀也要了三万把。”

“孤怎么记得,你可没上奏章过,今年镇北军添了这么多人?”

商淮逼问:“天寒地冻,不到不得已,谁家舍得把儿子送来当兵?”

“将士们天天在军队里,刀剑无眼,衣服划破到补不成了,难道还让将士们穿着?”

“至于鞋子,一不小心就会踩进坑里,一个将士有几双晾晒的军鞋,有问题?”

“你少在这里糊弄孤。”萧承辞不跟商淮理论这一套。

“每年开春,镇北军会去种果树,还有药材,各种大豆等。”

萧承辞在朝廷这么多年,也并不是吃干饭的。

“孤如若记得没错,所有军队里,就镇北军穿的,吃的,待遇最好的。”

萧承辞现在在兵部,平时自然也没少听手底下的人议论。

北方也不是经常要打仗。

平时,不打仗几十万大军自然不可能等着吃饭的。

周围的良田都是属于军队以前开发出来的。

“多的不说,你们每年种的那些药材,卖了的钱,就足够军队开销了,你以为孤不知道不成?”

商淮拍了一下桌子,“这些,都是士兵们辛苦得来的,更何况卖出去,层层分账,到手底下人手上又有多少?”

“还是太子殿下想说,镇北军既然可以自给自足,就不需要朝廷发俸了?”

商淮越说越激动:“既然如此,那镇北军是否还需要效忠于朝廷?”

萧承辞警告道:“商淮,孤念在你是孤的表弟,有些话,孤这次就当做没听到了。”

商淮冷笑一声,“怎么,表哥年纪大了,耳朵就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