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年心底猛地一涩。

分明两个人之间至少隔了二十米的距离，可他仍觉得她的悲伤浓郁得能把他刮伤。

江祁年艰难地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她，就这么从她身边经过。

楚瑶也没说话，就这么悲伤地看着他。

江祁年直觉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直到第二天，他出了宿舍，却又看见了楚瑶时，才猛地一怔。

楚瑶这是学上死缠烂打那副做派了。

江祁年抿了抿唇，只当做她不存在。

果不其然楚瑶又跟了上来，可能是知道在他这讨不着什么好，于是她也不主动说话，只不远不近地跟着。

江祁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楚瑶就坐在他后面的桌子上看他吃饭。

江祁年在音乐教室拉琴的时候，楚瑶就站在教室后面看他拉琴。

江祁年回宿舍休息的时候，楚瑶就坐在宿舍楼下的木椅上看他窗户发呆。

时间一长，连简宇都有点受不了了。

“祁年，虽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吧，但你也不能让楚瑶一直这么站着吧，怪可怜的。”

江祁年面对这种话，只能无力。

他又不能对简宇讲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于是只能从楚瑶身上下手。

“我现在就下去了结了她！”

江祁年愤恨地磨了磨牙，当即下楼去了。

第22章

江祁年刚冲到楚瑶面前，便见她眼前猛地一亮：“你愿意和我回国了？”

江祁年冷哼一声。

“不，我是来劝你走的，我是不会和你……”

“江祁年。”

林舒音的声音在身后猛然出现的时候。

江祁年的大脑忽地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心就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着酸涩。

楚瑶就这么看着江祁年的眼睛从愤怒，一下变成了死寂。

她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又重又大的石头，喘息不得。

江祁年也沉默地回头，与林舒音对上视线。

林舒音难得对着他挤出了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和煦的笑容。

她先是看了眼楚瑶，像是在说：你不行，就看我的。

随后又看向江祁年，伸出手，温柔而又笃定道：“江祁年，和我回家，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金色维也纳拉琴吗？你可不能反悔。”

江祁年眼眶顿时通红。

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好像已经到了情绪的边缘。

林舒音轻勾起唇角，就在她以为稳了的时候，却见江祁年绝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和你搭档了，林舒音。不，应该说是你、楚瑶，宋昭扬，你们三个人。”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这话说得相当绝情，打得林舒音片刻间便耳鸣不止。

她荒唐地看了眼江祁年，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楚瑶。

两人面孔重叠在一起，仿佛从同一个影子撕裂开来，搅碎又黏合。

林舒音不是没听楚瑶说过江祁年不愿意回来的话，但她心里老觉得自己和楚瑶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普通朋友说的话，和暗恋对象说的话能一样吗？

因此，林舒音自然而然地认为，江祁年就是在等她低头。

可真的等她找来时，江祁年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林舒音难以承受地看着江祁年，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是他当着楚瑶的面使劲地给她打了一巴掌似的。

“江祁年，我不是楚瑶，我不会给你多一次机会。”

“你如果面对我是这个态度，那我想，我们真的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