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淮景站在阮念初曾经的公寓里,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医院、车站、甚至她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城市……全都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他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她曾经的家。

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时间静止的痕迹。

房间里很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书桌上放着一个铁盒。

他走过去,手指微微发颤,掀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和他有七分相似,却笑得温柔,手臂紧紧搂着阮念初的肩膀。

骆清珩。

他的哥哥。

五年前死于车祸的……骆清珩。

骆淮景的呼吸凝滞,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猛地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阿初,活下去。】

字迹已经泛黄,却依旧清晰。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又翻开了压在盒底的日记本。

扉页上,阮念初的字迹工整而克制:

【清珩,我答应你,照顾他五年。】

【五年后,我来找你。 】

日记里记录着她这五年来的每一天。

替他挡下的子弹,替他喝下的毒酒,替他承受的所有伤害……

原来,她从来不是为了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爱过他。

这五年来的一切,都是为了骆清珩。

骆淮景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京圈的顶级的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

骆淮景仰头灌下一杯烈酒,喉结滚动,酒精灼烧着胸腔,却浇不灭那股翻涌的烦躁。

包厢里,几个兄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最终还是许海落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够了!你他妈这几天喝的酒比过去五年都多!”

骆淮景冷笑,伸手去抢:“给我。”

“不给!”许海落直接将酒瓶砸碎在地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

“你懂什么?!”骆淮景猛地站起来,眼底布满血丝,“她不是‘个女人’!她是阮念初!”

包厢骤然安静。

角落里,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早干嘛去了……”

骆淮景瞳孔一缩,转头盯向声音来源:“你说什么?”

被盯着的年轻男人梗着脖子,仗着酒精壮胆,他甚至猛地站起身,提高了语调:“我说你眼瞎!当初阮念初掏心掏肺对你的时候,你正眼看过她吗?现在人家不在了,你倒开始要死要活了?!”

“砰!”

骆淮景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玻璃茶几被撞翻,碎了一地。

“淮景!”许海落死死抱住他,“你疯了?!”

挨打的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打我也没用!你还在沾沾仔细,还以为林晚意是什么好东西,我亲眼看见她”

“看见什么?”骆淮景声音骤然冷下来。

“去年慈善晚宴,她故意把红酒泼在陈家千金裙子上,转头就装无辜。还有上个月,她私下威胁跟你传绯闻的那个模特,划伤了她的脸,逼得人家退圈!”男人喘着粗气,“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因为在你面前,她永远装得温柔体贴!”

骆淮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指节泛白。

不对。

他眼中的林晚意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可能进来会所的人,也不会空口白牙说这些话。

一定有什么……

三天后,骆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骆淮景盯着电脑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