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嘴角有血迹,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块。

邓静宜突然扑向陈今昭,声音里带着哭腔。

“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今昭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抱住邓静宜:“小妹!你怎么弄成这样?”

两个警察警惕地围了过来:“这女人是谁?”

陈今昭紧紧搂着邓静宜,感觉到她在发抖,“我妹妹,从乡下来找我。”

“小妹,这两位是警察长官,正在例行检查。”

邓静宜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长,长官好。我刚从码头过来,路上遇到几个流氓......”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突然身子一软,晕倒在陈今昭怀里。

陈今昭急切地说,“我妹妹身子弱,怕是受了惊吓。”

“长官,搜查还要继续吗?我得赶紧带她去看大夫。”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的摆了摆手:“算了,看你们也不像可疑分子。记得去警局报备外来人口。”

说完,他们便离开了店铺。

等警察的脚步声远去,邓静宜立刻睁开了眼睛。

哪还有半点晕厥的样子。

邓静宜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阿清,我要走了。去重庆,那边有我的……家人,我得去和他们汇合。”

陈今昭心里一紧:“重庆?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怎么去?”

邓静宜握住她的手,“我有同伴,不用担心。阿清,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单纯的国文老师。我……”

她顿了顿,“我是地下抗日组织的成员,明德女校只是我的掩护。现在广州不安全,组织让我立刻转移到重庆。”

陈今昭惊呆了,她看着邓静宜,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她竟然一直在为国家的未来奔走。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

邓静宜的眼圈红了,“阿清,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磨难,不想让你再卷入危险。你就留在广州,守着你的清韵阁,好好保护自己。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回来找你。”

陈今昭接过书。

她看着邓静宜眼中的坚定,用力点了点头:“静宜,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我...我能帮你什么?”

邓静宜摇摇头:“你已经帮了大忙。阿清,忘掉这几天的事,继续过你的生活。”

她顿了顿,“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法国留学了。”

陈今昭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要保重,一定要回来。”

邓静宜紧紧抱住她:“等木棉花再开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当晚,邓静宜在陈今昭的帮助下离开了广州。

陈今昭站在店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雨水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年过去了。

木棉又开了。

陈今昭站在明德女校的教室里,正在给学生们讲解《木兰辞》。

她环视教室,目光落在前排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身上。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这句诗表现了木兰什么样的品质?”

小姑娘怯生生地举起手:“陈先生,这句诗是说木兰很勇敢,不怕困难。”

陈今昭微笑着点头:“说得很好。木兰代父从军,不是因为喜欢打仗,而是为了保护家人。有时候,我们女子也要有勇气面对困难。”

自从邓静宜离开后,陈今昭接手了她在明德女校的教书工作。

起初,她只是临时顶替。

但渐渐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