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迈出大门前，温穗默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马上。

程司妄。

我离开后，孟予娴，就会马上回到你身边。

往后余生，你都会得偿所愿，永不伤怀。

回答完后，温穗最后看了他一眼，

而后转身关上了门，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第九章

酒醉之后，程司妄做了一个梦。

梦里，孟予娴突然回来了，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可一推开门，看到温穗之后，她瞬间崩溃了。

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连三年都不能等，为什么要找一个替身，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哄她，而是看向身边的温穗。

一转身，身侧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一瞬间，他浑身都冒起了冷汗，只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

无尽的恐慌和迷茫涌上心头，将他往黑暗里逼退。

他疯了一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寻找着她的踪迹。

却始终毫无头绪。

就在他要跌入深渊之际，终于从梦里挣脱了出来。

睁开眼的刹那，看着卧室里熟悉的装潢，程司妄大口大口喘着气，下意识地偏过头。

看到身侧蜷缩着的人影时，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顾不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伸出一只手，将身边人抱进怀里。

陌生的香水味在鼻尖弥散开，熏得程司妄皱起眉头。

温穗换香水了？

没有他的准许，她怎么敢的？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悦，正要叫醒她问个明白，突然想起了前两天的事，最后还是合上了嘴。

那口气就不上不下憋在了心头，让他很不痛快。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总是容易对温穗心软。

是因为愧疚？

还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程司妄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了。

恰好怀里的人也醒了，黏黏糊糊地抱紧了他，温声撒着娇。

“司妄，你醒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温穗，谁准你叫我司妄了，你是忘了自己的身……”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程司妄突然意识到，温穗的声音，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猛地低下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夜灯照得清清楚楚，这张脸的眼尾处，有一颗红痣。

温穗脸上，是没有这颗痣的！

有的那个人，是孟予娴！

意识到这一点后，程司妄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满眼不可置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阿娴？”

怀里人听到后，脸上那抹得意，顷刻间就转换成了甜甜的笑容。

“终于认出人家啦？我回来了，suprise！”

曾经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降临时，程司妄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刚刚降下来的体温又升了上来，他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你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人家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