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珩顺着她目光转头,看到了慕嫣婉。

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拳头不自觉握紧。

他知道,他又被慕言欢当成了炫耀物品。

有那么一瞬,萧璟珩想上前掐死她。

但他的理智很快回归,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能利用他达到目的,那他也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拉她坠入深渊。

对于慕言欢,不能一味的讨好,也不能一直冷着。

分寸拿捏的好,才能勾的她一步步臣服,摇尾乞怜。

他会恰到好处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给她错觉的回应。

当她被侯府上下冷落,而伤心难过时、冷眼旁观够了,再缓步上前,用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过是定北侯将赏赐的牡丹给了你姐姐,想看的话,我带你去洛阳的牡丹花。”

“慕言欢,你是定北侯嫡女,身上流着慕家的血,他们不会不要你。”

他适时地给她新的目标:“萧家的世子妃,需得是能掌中馈、知书达理、仪态万千的女子,嫣婉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果然,慕言欢第二日起,将自己锁在阁楼上,日夜研习《女诫》。

萧璟珩翻着暗卫送来的密报,一目十行的逡巡。

慕言欢习茶时被沸水烫伤。

慕言欢为了绣一个荷包,十指被扎的鲜血淋漓,每晚都叫着疼。

他望着掌心那个勉强能入眼的荷包,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胸腔都在震动。

随后,他才提笔给她写信:“针脚的确长进了……”

还不够,他要一寸寸抽去她的傲骨,让她彻底失去自我,无处可依、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像菟丝花一般,紧紧依附、讨好他,在他的掌控下,卑微地苟活下去。

当‘脱胎换骨’的慕言欢再次站在他面前时,他在她的及笄礼上,在她饱含期待的目光下

当众求娶,定北侯府的大小姐,慕嫣婉。

看着慕言欢惨白的脸,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

他以为慕言欢会因嫉妒疯狂,会不顾一切地来抢夺他。

但慕言欢,她没有哭闹,没有纠缠,反而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开始刻意疏远他,还将他送给她东西,都还了回来。

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萧璟珩很不好受,只想把一切拨回正轨。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替嫁。

大婚当日,萧璟珩看着,那道穿着凤冠霞帔的身影在喜婆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入喜堂,九翚凤冠上的珍珠流苏簌簌轻颤,像是因为害怕。

所有人瞧见,那嫁衣,明显不合身。

司仪再喊二拜高堂时,他袖中指尖轻挑,慕言欢的红盖头“不慎”滑落。

满堂宾客哗然,嘲讽与议论声如潮水袭来。

慕言欢脸色骤白,身子瑟瑟发抖,无助地看向他。

萧璟珩温润一笑:“别怕。”

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完成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高喊。

他重新给她盖上红盖头,看着那双饱含喜悦、羞涩的剪水秋眸绣金流苏缓缓遮挡。

慕言欢,这样才公平。

……

三年后,谢府张灯结彩,喜幡招展。

长街车马粼粼,一众王侯贵胄皆捧重礼登门,入不了门的也想方设法扒着门缝送贺礼。

毕竟那位踏碎北疆王庭、杀穿三十万匈奴铁骑的“活阎王”谢将军谢燕行回来了。

还掳回了北疆一位娇娇弱弱的公主。

听说那公主生得芙蓉面、柳蛮腰,美的让娇花都自贱形残。

谢将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