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及其自然地将红豆沙摆到了林仰星面前,抵开了她原本那碗冰镇糖水。
“你求求哥,哥就帮你写。”
章招秋翻了个白眼,“你换幺幺的糖水干嘛,大夏天喝热的什么毛病?”
祁牧野拿过那本英语册,假眉三道地翻了翻,“什么毛病你问她啊,那天晚上咱们在南门河边吃宵夜,就给她点了一杯冰镇黄桃罐头结果给人吃进急诊了,我妈说要再敢给林仰星喂什么不干不净的她得打死我。”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们对这件事都有印象,只是章招秋忘性大嘴又馋,沈烛性子冷淡,嘴里基本蹦不出什么关心人的话,在场竟只有祁牧野一混球少爷给记住了。
林仰星端起红豆沙喝了一口,她还是嗜冰,但红豆沙也能凑合。
“你记性还怪好的。”
祁牧野哼了一声,音调像是直接从鼻腔里拖出来的,懒散不正经,“你要是被我妈这么打一顿,你也能记得那么清楚。”
说话间沈烛那边已经写了有小半本,林仰星虽然整个人都温温吞吞的,但总体进度不慢,大概是祁牧野也想在本桌唯一一个初中生面前彰显自己高贵的高中生身份,于是勉为其难地坐好,借了一支笔开始对着答案抄。
“对了,我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
沈烛:“章招秋说你招蜂引蝶。”
林仰星:“渣渣秋说你花枝招展。”
第2章 浮木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林仰星也是,……
那天几个人坐在大樟树底下给章招秋连着喂了三个小时的蚊子才终于把林仰星的父母给等了回来。
只是三个小时不够抄完一整本暑期作业本,也做不到看完一本书,最后章招秋还是原封不动地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里,哼哧哼哧地扛了回去,听说那晚她还是没能赶完所有作业,哭着大闹说不想上学,整个章家差点没被她拆了。
次日清晨她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衣服乱糟糟的,连鞋也只穿了一半,踩着脚后跟,鞋带四散,险些没左脚绊右脚摔在家门口,唯独头上扎了个凌厉的高马尾,章母没有手软,一根发丝都不肯放过,勒得她一双眼睛都吊了起来,眼尾向上提,眼角还有没干的泪花。
“这不公平……”
章招秋垂头丧气地跟在所有人身后,拖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一路走一路嚎叫。
“凭什么我一初中生要和你们一样起那么大早!这才几点啊门卫大爷都没起床吧!”
祁牧野走在最前头,他两手抱在脑后,打了个哈欠,“昨天宁愿费那么老大劲哭也不想写一个字,这不是让你趁早赶去学校还能补点作业吗?”
“校门没开也补不了作业啊。”
“哦,那你就去门卫室把大爷叫起来,和昨天一样说‘大爷我请你喝糖水你帮我把作业都写了吧’就成了。”
章招秋:“……你神经病啊。”
沈烛:“谁教你骂人的?”
章招秋装了个把嘴巴锁上的样子,躲到了林仰星身后。
章招秋也就是嘴上说说,但实际上她更愿意大早上爬起来跟着其他三个人去上学,四个人相处惯了,有朝一日真的拆开了反而不习惯。
于是三个穿着高中蓝白相间校服的高中生,拎着一个吱哇乱叫的粉白校服初中生,就这么晃晃荡荡地走出了南临巷。
只不过在巷口,四人小分队第一次被拆开,两两组队,沈烛是初三上学期单独招生进的附中,和章招秋顺路,林仰星和祁牧野中考分数差得不大,一起报的南临一中,得往另一个方向走。
章招秋这下是彻底觉得天要塌了,她扒在林仰星身上,连带着她一书包的重量都往林仰星身上压。
“幺幺我真的舍不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