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气氛很凝固,林仰星进来的时候胡慧芳刚好喝了一口茶,陶瓷茶杯上画了一朵艳红的花,同样的花色在尤梅女士结婚时候的嫁妆里也有一套,她们这辈都喜欢用。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了?”
林仰星点头,她在寻找栀子花的同时也在思考对策。
糊弄过去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学校虽然对早恋这种行为严令禁止,但如果没有做出什么影响恶劣的事情,但只要不是抱着亲被逮到,基本定不了罪,甚至就算被抓了,和每个班主任的态度也有很大关系。
毕竟早恋这个行为太玄了,一是难抓,二是难教育。
强行给俩人都来个处分,结果俩人真以为自己是苦命鸳鸯了,更别说这个年纪的学生心智都还没完全成熟,因为早恋被挂通报表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厉害。
但归类到仪容仪表方面的耳洞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是好抓,二是好教育,给个不那么严厉的处分就能震慑不少心痒痒又没有完全下定决心的学生。
虽然胡慧芳看上去像是那种能把棍棒舞得眼花缭乱,然后一百零八式打鸳鸯的班主任,但林仰星打算赌一把。
就说他们在暧昧,但也没真在谈,然后诚恳一点道个歉,把班主任哄顺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唯一的变量是祁牧野,她没有和他窜通过,这把还得看他们两个这十多年的默契。
“我们……”
她刚开口,只见祁牧野站直了身子,也不捂着耳朵了,走到了她的身边,指了指自己被闷到有些泛红的耳朵。
“我打了耳洞,林仰星中午是在帮我上药。”
哎?哎!哎……
林仰星偏过脑袋看祁牧野,面露不爽。
十多年的默契就是屁话,自己在外面布的一场大局都是屁话!
猪队友!这是猪队友!
祁牧野没有看林仰星,反而摆出一副极其悲壮的表情,像是为自己那尚未成型的耳洞哭行。
“不让您看教室监控就是不想被您发现我打耳洞了,我自己的问题不想牵扯到其他人。”
胡慧芳又把监控视频仔细看了一遍,说开了之后再看,两个人之间的动作确实没有过于亲密,也能看见林仰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祁牧野的耳朵上轻轻点着。
人好像就是容易先入为主地去看待一件事,心
里想着他们一定在谈恋爱,于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暧昧。
现在说明白了这只是在上药,于是原本暧昧的动作现出了原型,清清白白。
胡慧芳关了电脑。
“好端端的你打耳洞干什么?开学的时候我有没有给你们说过学校的规章制度?”
祁牧野垂着头,低伏着姿态,“说过。”
“那你明知故犯?”
“因为……”
祁牧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仰星,察觉到她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是因为被误会和自己谈恋爱,觉得被无端泼了一头脏水而生气吗?
“你看林仰星也没用,总不能是林仰星让你去打的。”
哎……
祁牧野无声叹气。
“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帅。”
“噗嗤。”
他听到身边的女孩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像踩在云上,飘飘然地。
不生气了吗?
一句话让青梅乌云转晴,真不愧是他。
林仰星不知道祁牧野心里在琢磨什么小九九,她的情绪很直白,一方面觉得祁牧野很蠢,原本没必要闹那么严重的底部,结果硬是把他自己给交代了,另一方面还是觉得他蠢。
看看,看看,就这还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