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生涩的木簪被纪清漪盘着,已有了些油润的质感。
纪清漪心一紧,却不等开口,就听晏云起道:“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烂玩意,没什么可稀奇。”
淡漠的话,却将纪清漪心底某些东西,悄然击溃。
莫仟儿却道:“那不一样,云起,这可是你做的第一个簪子,很有意义的。”
纪清漪来不及反应,晏云起便忽地靠近,一把拔下纪清漪头上的簪子。
“如此便没意义了。”
随着他话落,一声脆响,簪子在他手中断做两节,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落在了纪清漪脚边。
晏云起又漠然宣告道:“纪清漪,五日后我与仟儿大婚,到时她从正门八抬大轿,你就坐着小轿,从侧门抬进来便是。”
话落尽耳中回音阵阵,纪清漪忽地想起他离家前的许诺。
“清漪,等我回来,我定要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许诺的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还记得誓言的人何必还要被困在原地独行?
回到佛堂,纪清漪便开始收拾行李。
在晏府三年,却没有任何值得带走的东西。
来时,她只带了一副金针,如今决定要走了,也只有一副金针带走。
纪清漪才收拾好金针要走。
忽然,心口一阵猛然刺痛,将纪清漪生生定在原地。
这是,她的护心蛊发作了?
第3章
纪清漪死死捂住心口,只觉心脏如千万只蚂蚁颚咬,又如生生插进把刀搅弄。
她蜷缩在地,不知捱了多久,才终于平息。
纪清漪瘫坐在地,大口呼吸着,心里乱作一团。
三年前,晏云起奉旨出关,为保他安危,纪清漪将自幼练就的护心蛊送给他。
“此蛊能护人心脉,你带着它,若有意外它能护你周全,可要好好护着,这是我自出生就养着的蛊,出了意外我饶不了你。”
纪清漪如此说着,却隐瞒了大半。
此蛊乃纪清漪所养,与她的心脉相连,晏云起受伤,此蛊虽能护他,但免不了要纪清漪来承受些代价。
为着他的诺言,纪清漪无怨无悔。
可现在,他人已回了京城,又怎会受伤?
不等纪清漪明白,佛堂的门却突然被一脚踹开!
纪清漪惊骇抬头,几个侍卫却上前不由分说将纪清漪带去了扶风院。
进门,却见晏云起与莫仟儿对坐着,中间立着一只蜡烛,被架在火上烤的白色小蚕,正是纪清漪的护心蛊!
纪清漪面色惨白的惊叫出声:“你将蛊逼出来了?”
晏云起看她一眼,淡漠开口。
“是,你说此蛊能护心脉,给仟儿正合适。”
“但我们试了几次,它却不肯听话认主,只能叫你过来。”
“什么?”
纪清漪措不可愕,看着那在火上挣扎的小虫,倒抽了口凉气。
她咬牙质问:“这蛊这些年护你多次,你怎么能这么对它?”
在晏云起打战的这三年里,她好几次经由护心蛊承担了晏云起的致命伤痛,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晏云起却道:“你只说愿不愿意给。”
纪清漪看着他那理所当然的脸,终是不愿再问了,也只冷冷回:“我不给。”
话落,晏云起瞬间变了脸:“你说什么?!”
纪清漪唇边勾起讥讽笑意:“此蛊和我的心脉相连,它只会护着我愿护着的人。”
简而言之,纪清漪不会护着莫仟儿。
可晏云起听罢,却只是冷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