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面,客人坐在床边自斟自饮,头牌在不远处,随性地拨弄着琴弦。琴音流淌,床边的客人听入了神,慢慢忘记了饮酒,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嗷呜…………”

软糯的叫声在门口响起,窗边的青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见,弹着琴的头牌却笑吟吟地看向门口,看见那只客人带来拴在门口的小奶狗,在努力挣脱绳子,“嗷呜”着想要引起青年的注意。

这么久这奶狗才叫了一声,不是太傻,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吧。头牌暗自腹诽,手下仍旧弹着琴。若在这里的是其他客人,头牌的这点走神,他们根本听不出来。白璃自然听得出来,从琴音中回神,也注意到了门口挣扎着的小奶狗。

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地从奶狗身上滑过,漠然移开。小奶狗一顿,神情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整只狗透着可怜的气息。

青年没有理会,只是等头牌弹完一曲,鼓了鼓掌。

“客人听出什么了?”头牌笑吟吟地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青年饮酒的动作一顿,探究地看向头牌,“你在想你的情人?你觉得不甘?”

头牌长得十分秀美,听了青年的话,不由笑出声来。他站起身来,走到青年的对面坐下,亲自斟了杯酒递过去,一双桃花眼看过去。

“客人一时迷障了,过会儿就会想明白了。奴家的琴技没那么好,只是对音律与幻术略有研究。”

“不是奴家在想什么,而是客人您刚才想的什么,听奴家的琴,就会听到什么。”

“但愿奴家的琴能为客人解忧。”

白璃动作一顿,恍然。

这头牌的确不是什么琴技超绝,只是将音律结合幻术,配合上不弱的内力,令人听了心神不属。听琴人在想什么,就会从琴音里品出什么。他虽然曾为仙族,如今已然入魔,对这种控制人的手段,总是会敏感一些。

倒是那畜生,因是幼年体,反而不受影响。

俊美青年垂着眼睛,似乎在沉思。头牌大方地打量了这青年好一阵,心中有些痒,忍不住又笑吟吟开口:

“听了奴家的琴,客人可要奴家……服侍您呐?”

这最后几个字好像是从舌尖滚落,沾着甘甜涎液,暧昧难言。黑发的青年微微一动,抬起眼时,嘴角勾了一丝笑。他伸出手拂过头牌的青丝,任由这美人像是狸奴一般将脑袋蹭过来,微微眯起眼睛,柔弱无骨般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嗷呜!……嗷~嗷呜!!”

原本听着青年与头牌的交谈,门口的奶狗慢慢安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发蔫的样子。可是此刻,看着那两个美人隔着一张酒席,目光交缠的样子,奶狗又精神了起来。

不,应该说是勃然大怒。灰扑扑的奶狗疯了一样对着绳子磨爪子,总算是将这绳子咬烂,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蹦跳上酒席,朝着头牌疯狂吠叫起来。

“哎呀~这小东西真凶!”

头牌装模作样地躲了躲,竟然绕过酒席,直接依偎到了青年身边。而青年也毫不在意,一只手揽住头牌,另一手轻挥,将想要转身扑过来的奶狗掀了个倒仰,还低头安慰头牌。

“不必理会他。”

头牌趴在青年的手臂上,朝着那只奶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看向青年时,却目光濡湿,乖巧无比。

被挑衅的奶狗怒极,慢慢龇出了尖牙,周身毛发无风自动,似有什么在暗处蠢蠢欲动。青年目光微闪,在头牌的眼前一挥手,那美人便闭目倒在榻上睡了过去。而青年刚放开头牌,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凑近抓住,腾转挪移,两人一起倒在了包间里的床上。

方才的小奶狗,如今化作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妖帝苍青,健壮赤裸的身体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