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摸下巴,感慨:“我成亲之时,真想不到我有今日。”
沈青梧心不在焉地为他系腰带,偷偷摸他腰身。她脑中转着怎么让
他脱掉衣服的想法,漫不经心地应付他:“当初如何,今日如何?”
张行简:“想不到我一把年纪,还要为这种烂摊子而与男子争斗。”
沈青梧愣一愣,被他逗得笑出来。
张行简捏她下巴:“还笑!看起来是真的没心没肺。不错,我们梧桐心这么大,哪一日把夫君气死了,也能活得十分滋润。”
他越是这样说话有趣,沈青梧越是被逗得仰头笑,笑歪在他怀里。
张行简便去见了张南屏。
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张南屏坐在酒楼上,望着宰相府唉声连连时,张行简不动声色地出现,与他坐于一桌。
张行简含笑:“兄台怎么唉声叹气?可是有烦心事?”
张南屏抬头,看到一个面白如玉的青年郎君。
张南屏敷衍:“小可进京赶考罢了,没什么心事。”
张行简微笑:“进京赶考?在下也是进京赶考的啊。”
在屋檐上听郎君骗人的长林嘴角抽了抽:您这么大年纪了……
张南屏却生了好感:“原来如此!小可今年将将及冠,不知兄台多大?”
张行简此时四七之龄,正是二十八岁。
他答:“我去年刚及冠。”
长林嘴抽。
但是张南屏信了:“我也觉得兄台与我年龄相仿。”
张行简弯眸。
赶考啊……他考中状元那一年,还没有及冠。之后就是去和西狄谈判,遇到沈青梧……
张行简认为自己也不算说谎。
张南屏:“那我小你一些,不知我如何称呼兄台?”
张行简想了想:“我在家排行三。”
于是张南屏以为,自己认识了一个十分普通的张三郎。
张行简骗人本事实在厉害。
短短两日,张南屏就与他说了自己的苦楚。
张行简也在观察此人:长得没自己好,皮相没自己好,身世没自己好,脾气……看起来是个没什么主见的。
就是这张南屏自认与他关系好了,不提什么读书事,满口都是“沈青梧”,让张行简暗自气闷。
张南屏:“你知道沈二娘子吧?算了,你必然没听过。和你说没意思。”
张行简平和:“我恰恰十分了解她。你不如说说。”
张南屏:“那张行简呢?你肯定不知道吧。你我这样的书生,到哪里认识那种大人物……”
张行简道:“咳咳,我家中有些关系,我恰恰也十分了解他。”
张南屏斜着眼看他:“我发现你此人,十分爱说大话!”
张行简微笑。
张行简引导他:“沈二娘子此人,我确实认识。可她已经嫁人了,你为何仍纠缠不放呢?”
张南屏:“我何曾有纠缠?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告诉她,她那夫君的真面目。沈将军未曾知道我的真心,她只见过那么一个男子,年纪轻轻就受骗……”
张行简握着杯子的手用力。
他保持微笑。
张行简道:“那你为何喜欢她呢?”
张南屏羞涩:“她武功高强,屡屡救我,十分心善。我从文她从武,你不觉得这才是缘分吗?”
张行简:“若是你缺护卫的话,我出资帮兄台雇一个护卫便是。”
张南屏:“你很有钱?”
张行简羞笑:“不算很有,差不多够用。”
张南屏:“那怎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