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在下听不懂阿无的意思。”

可他面上的笑意那样疏离,真心本就不在他身上。

沈青梧:“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你完全明白我对你的执念来自哪里。我得不到你,所以我对你紧追不放。可你有其他事,你不想被我缠着。所以你就要设计,让我得到你

“身体而已,张月鹿岂会在意?随便给人便是。

“你要设计,作出驯服样,作出被我逼迫到爱上我的模样。你心机深沉,你太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越是得不到,我越是想要;一旦得到了,我就会索然无味。

“你利用这点,来让我对你生厌,让我主动放弃你。”

沈青梧低头,与张行简含笑的淡笑眼睛对上。

她叹气,轻声笑:“真是……难搞的月亮啊。”

张行简凝视她。

她没有过人的智慧,她靠本能莽撞行事。可偏偏误打误撞。

沈青梧:“你想我放过你?做梦。你与我勾心斗角,我便奉陪!”

她当即跪在床榻上,伸手去扯布条。她将他推倒,重新要将他捆绑在床榻间。她眸中明亮至极,耀目至极,她太为这样的人而心动。

张行简闭目,心中叹气。

张行简听她在耳边道:“你的心思被我看破,你无法得逞,好可怜啊,月亮。”

她的呼吸掠过他唇,张行简眸心微缩。

沈青梧仰下巴,亲昵又恶劣地亲吻他眼睛,问他:“你要怎么办呢,张月鹿?”

张行简目光看到的是她流畅的下颌骨,他袖中手握拳,面上平静微笑:“那在下只好拼尽全力,试着抵抗一下沈将军了。”

他的称呼,从“阿无”,变回了冰冷的“沈将军”。

而这恰恰让热爱战斗的沈青梧热血沸腾。

沈青梧:“你试试!”

张行简道:“且试试。”

第39章

张行简摆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死人模样。

随便沈青梧做什么,他都不回应。

情与欲与爱与恨,对他都是多余的东西。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不想要这些东西。沈青梧想要什么就去拿什么,但他不会给她回应。

然而沈青梧却觉得,在洞察他心思后,不给回应的张行简,也变得有趣了许多。

他不愿沉溺的事,她偏要他沉溺。

不过在这期间,沈青梧发现,“骨酥”这种药,其实对张行简没什么用。

他这人,身体不受控,心却无比受他自己的驱使。原来他最初一夜的沉溺,不过是麻痹她。当他不愿为此沉沦时,沈青梧便看到他非常随意淡然的态度

她玩任她玩,他自岿然不动。

他抵抗着药性,其实受罪的是他自己。他不肯释放,于是每每到最后,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脸色灰白无比,严重时,他甚至会吐血,会昏厥过去。

张行简第一次在此事中晕过去时,跪于他身上的沈青梧气怒震惊。

兴致高昂时,偏遇一个脆弱万分的郎君。他昏迷于床榻间,衣袍早松,肌肤莹润,乌黑汗湿的发丝如海藻般凌乱铺陈,发丝下是他苍白无比的面容,沾着水雾的睫毛,以及唇角的血丝。

沈青梧差点一巴掌扇下去。

昔日总是让她喜欢无比的郎君美貌,此时让她厌恶。

沈青梧去探他灼热的气息与他不受控的身体,他分明有感觉,可他不肯给出这种感觉。

油盐不进到这个地步……他莫非是世间男子中的奇葩?

沈青梧愤愤不平地披上衣,盘腿而坐,迷惘地看着那昏迷的郎君。她在军营中这么多年,她见惯男人对女色的迫不及待。那是一个个很少碰到女人的男子,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