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过了,血液酒精浓度严重超标,你这是醉驾,等出院后还要处理后续问题。”
谈清聿闭了闭眼,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对这些已经毫不在意了,而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急切地抓住护士的手腕道:“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个人?叫她来这里,我有事情要说。”
护士迟疑道:“你现在需要休息。”
“拜托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就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医院……”
护士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心软道:“好,告诉我号码吧。”
谈清聿缓慢地报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在前段时间得知她新的联系方式之后,他就一直默默记着。
护士拨通电话,简短说明情况后挂断,表情有些复杂。
“对方说知道了。”
谈清聿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会来吗?”
护士摇摇头道:“没说。”
等待的时间像被无限拉长。
谈清聿盯着病房门口,每一次脚步声靠近,他的心脏都会剧烈跳动。
然而,一次又一次,推门进来的只有医生和护士。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停了,夕阳的余晖撒了进来。
孟希槐仍然没来。
谈清聿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不会来了。
是啊,凭什么来呢?他曾经那样伤害她,现在又凭什么指望她心软?
他缓缓闭上眼睛,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甚至难以呼吸。
“咔哒。”
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谈清聿猛地睁开眼,心脏几乎停跳
孟希槐站在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挽起。
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清瘦了些。
只是,她身后还跟着许昭年。
谈清聿的喉咙发紧,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
孟希槐走到病床前,目光扫过他额头的纱布和打着石膏的手臂,微微皱眉道:
“叫我来是因为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得好像很严重。”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心疼,也没有愤怒。
就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谈清聿的指尖微微发抖,他艰难地开口道:“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孟希槐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了个嘲讽的微笑。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许昭年站在孟希槐身侧,这时,手臂也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谈清聿的目光在那只手上停留了一秒,胸口像是被利刃贯穿。
“别浪费时间了。”孟希槐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直接说是有什么事吧?”
谈清聿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该说什么?说他后悔了?说他终于明白自己爱她?
这些苍白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他的声音沙哑。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许昭年皱了皱眉,孟希槐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平静道:
“昭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