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他的学生、朋友、同事,总是会被颜猷的样子骗到,谁都会第一眼认为他们有幸福的婚姻,但颜猷自己很清楚,他的婚姻像是生了蛀虫的老木架子,只余下绷断的布料苦苦支撑。

顾卿是个浪漫主义者,追求着自由,在高中时就是个常年挑战校规的刺头,别人晚自习时抓紧时间苦读,而顾卿则窝在音乐室弹钢琴,那时候身为班长前来找他的颜猷则会在门外多等一会儿。

至少等到一曲结束。

少年人的爱意总是来的突然,十几年前的事情颜猷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告白成功那天,他高兴的整夜不眠,也记得像家里人出柜时,父亲打下的板子,青紫肿胀的伤痕也让他疼的彻夜不眠。

二十五岁那年,颜猷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职,顾卿则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开了家酒吧,穿着时尚、长相称得上漂亮的酒吧老板,和一个看上去就无趣的大学老师居然走进婚姻的殿堂,让不少人笑掉大牙,那时候被幸福冲晕脑袋的颜猷不知道那些笑意后的锋芒。

结婚时,顾卿没有亲手为他戴上戒指,说是那样显得矫情的很,那些肉麻的结婚致词也被顾卿简化的不剩下什么。

只有颜猷规规矩矩的念完那一长段承诺,意外固执的为顾卿戴上特意定制的戒指。

那枚戒指几乎未被颜猷摘下过,底下的皮肤被太阳晒出一圈苍白的痕迹,但顾卿却常把戒指放在家中的各个角落,有时候是桌角,有时候是湿漉漉的洗手台,甚至有时候打扫卫生,会发现那枚戒指卡在缝隙里。

“只是不小心弄掉了而已。”

顾卿这样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