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碰,就坍塌至尽。
在颜猷死亡后的一个月,花店联系上了她,那时候她浑浑噩噩的去到了花店,取到了三束鲜花,两束粉蔷薇,一束红玫瑰,是颜猷留下的,最后的礼物。
最后的情人节礼物。
那时候她想起葬礼上顾言之仓皇离开的身影,将那束玫瑰带回了家,直至花瓣枯萎凋谢,她也没有告诉顾言之。
他因公殉职的爱人,在死前预定好了情人节的礼物。
颜姝离开警局时,没有带走那个满是痕迹的骨灰盒,师姐叫住她的时候,黑色长发的女性只是淡漠的告诉她:
“是不是我的哥哥,我分的清。”
颜姝站在警局门外,叼起一只薄荷烟,像是魔法一样一个响指就能点燃,二十多岁的女性和她的哥哥眉眼相似,隔着烟雾,师姐恍惚间看见了颜猷的样子,但很快清醒过来。
“劳烦你告诉顾言之。”
颜姝呼出辛辣的气体,眼中神色暗沉。
“我这种玩魔术的人,一向对不合理的东西,不死不休。”
她撂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离开,路上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擦肩而过,那道士看上去浑浑噩噩的,却在擦身而过那一瞬间抓住了颜姝的手腕,摘下眼镜仔细看着她。
颜姝也悄悄握紧袖口的刀片。
“这位小姐,可要算上一卦?不准可不要钱~”道士像个老顽童,说着就掐着指头起了卦,“来来来,你我有缘,看老道给你算算姻缘。”
“不算姻缘。”颜姝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有些跳脱罢了,总归今天这么一闹闹出不小的烦恼,不如就陪着花钱听个响。
“小姐不算姻缘?也是,如花美眷,情意天定,那小姐想算什么?”
“算我......兄妹缘分可有断。”
指间的薄荷烟已经燃尽,但颜姝仍旧是在道士闭目掐算的时候颤着手,让尼古丁麻痹着神经。
“诶哟?小姐这亲情缘还真是奇了。”那道士瞪着眼镜说。
颜姝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指间的烟落在青石砖块上。
“原是早就断的干净了,却不知怎么回事,像是又续上了。”
那道士看着神神叨叨的不靠谱的模样,却让颜姝心中那渺茫的希望,更亮了几分。
“这卦象老道也没见过,这样吧,来”
道士递来一小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这东西,或许小姐是用得上的,但是切记,缘分若是强留,只余下孽果。”
道士见过太多人。
或许是人的劣根性吧,总是想着去挽留一些早已无缘的东西。
情爱也好、酒色也罢,人总是要用很久很久才能知道,什么东西留不住,什么东西要放手。
“诶哟?!道士我今天是什么运气,竟然连着碰见两个不一般的。”
几小时后,道士又抓住了刚下班准备赶回家的顾言之,手上拿着龟甲卦盘,活像是个江湖骗子,“先生眉目忧郁,可是要算一卦解解惑?”
顾言之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打开自己的证件,明晃晃的徽章挂在上面。
“宣扬落后思想,或许你该和我进去聊聊。”
道士有些发怵的陪笑,却在顾言之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依旧锲而不舍的抓着人不放,在顾言之实在烦躁的想要挥开他时,却听见道士格外认真的告诉他。
“先生,人鬼终究是殊途啊,莫强求。”
像是被戳中心事,顾言之的动作僵住,像是变成石雕一般呆在原地。
他像是抓住了机会,反客为主死死抓住眼前突然出现的道士。
“你知道什么?”
不相信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