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双温润的眼里,却再也没有如洪水般汹涌的爱意。

反而,一片死水。

宋清宴的心好像也在这一刻死了。

反正六天后他就要走了,根本不会到场。

现在答应,总比继续听林半夏说那么绝情,伤人的话要好受!

“好。”

他沙哑声音落下的一刻,林半夏愣了两秒。

她盯着宋清宴,目光灼热,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他的脸上,只有坦然接受后的平静。

林半夏一下就怒了:“那就请你这个伴郎,在婚礼当天准时到场!”

她字字咬牙切齿,重重地将请帖扔在床头的桌子上后,便离开了。

宋清宴不知道林半夏在生气什么。

他不是已经如她所愿,答应做伴郎了吗?

目光落在醒目刺眼的红请帖上时,宋清宴眼眶猛地一阵酸涩。

他永远记得,林半夏十八岁成人礼的宴会上。

众目睽睽下,她不由分说地攥紧他的手冲上台。

她眉眼温柔,声音坚定有力:“我林半夏,在此向所有人宣布,今后我林半夏的新郎只会是宋清宴。以后的请帖只会是林半夏和宋清宴这两个名字,不会有其她人。”

年少的爱总是热烈而张扬。

没想到世事难料。

如今猩红的喜帖上,‘林半夏’三个字后面,紧挨着的是‘沈淮序’。

一夜无眠。

第二天,宋清宴刚出院,就收到了林半夏发来的消息:

“来陪淮序试礼服。”

宋清宴到婚纱店时,店员刚拉开贵宾试衣间的厚重天鹅绒门帘。

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下。

身姿娉婷的林半夏身着一条如银白月光般纯净、镶满碎钻的抹胸婚纱。

随着她走动,裙摆轻轻摇曳。

她身旁,沈淮序身着一套黑色的新郎礼服,笔挺的西装剪裁得体,完美地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宋清宴看在眼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拳,指甲抠进肉里!

这套礼服,赫然是当年他和林半夏精心挑选,约定结婚时买下的那件!

如果不是后来被剧情操纵!

他就会穿上它,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为林半夏的新郎。

沈淮序为什么会选中这一套?!

是林半夏选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宋清宴就被巨大的痛苦淹没,浑身上下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试礼服婚纱的两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沈淮序走到他身边,目光中透着关切:“你怎么了?”

“没事。”宋清宴红着双眼看向林半夏:“能单独说两句吗?”

他想问个明白。

林半夏却说:“有什么事,等我和淮序试完礼服再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

宋清宴却瞬间被刺痛,心脏憋闷得喘不过气。

这时,沈淮序又开了口:“宋先生,你找半夏什么事啊?我不能听吗?”

“我……”

宋清宴开了个口,剩下的话却被堵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羞耻和无助像两道无形的枷锁,将他拖向深渊。

关于他和林半夏之间的事,沈淮序都不知晓。

他是无辜的,不该被卷进来。

“没什么……”宋清宴猛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容,“只是看见你穿这套礼服太帅了,被震撼了,想跟半夏说就定这套而已。”

“真的吗?”沈淮序眼睛一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