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怀信无关。
她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受男女平等的观念熏陶长大,二十年的学习生涯教会她自尊自重自爱,但凡有一点点办法,她都不想矮人一头,就算是她心仪之人的长辈,也不行。
若有朝一日她和怀信若能走到一起,她也希望自己不是以他的附庸存活于世。
从不曾妄想改变一个时代,但她代表的也是一个时代,她要对得起自己读的那几十年的书。
打开抽屉,拿出裁好的宣纸,往砚台里倒了点茶水,墨条被人先行拿了起来。
周嬷嬷一手托住衣袖:“我给姑娘磨墨。”
乔雅南看她一眼,也不争这个活。她时常忘了屋里还有个人,可奇怪的是,就算婆婆突然出声也从没吓到过自己,这也是种本事。
舍弃了好用的羽毛笔,乔雅南拿起毛笔。原身练了十年字,身体已经肌肉记忆,她又用心练过,一手簪花小楷称得上漂亮。
周嬷嬷看了一眼信的抬头有些讶异,但她很快转开视线,并不偷看信上的内容。
好一会后,乔雅南才停了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意思都表达明确了才揉着手腕道:“用惯了羽毛笔,都快不会用毛笔写字了。”
“羽毛笔在作坊用着极好,那册子上的名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不能给孩子用。”把信折好装进信封,封口后写上‘范世钦亲启’几个字,坦坦荡荡,全不避着周嬷嬷。
两人莫名就好像有了默契,谁都不说破,但心里都有数。
“婆婆,府城……去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