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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的身份很快便大白于天下。
宋时语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不已,她为了自由身赌了一把,眼下不仅云开见月不用再躲躲藏藏,机缘巧合之下还搭上了皇室。
自今日起,莫说她那老昏头了的父亲,便是宁王爷来,也做不得她婚事的主了。
宋时语心头像卸下一块重石般长舒了一口气。
她抛下手里的几样糕点,拍着手起身朝外走,袖中却掉落出一团纸。
魏昭跟在身后顺势捡起来打开,随意扫了几句后便让他大惊失色。
他第一次吼了宋时语几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宋时语一脸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模样,“一个丑八怪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当务之急还是……”
魏昭根本没有闲心听宋时语说这些,他一把推开她直直往尚书府而去。
府中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眼下看见他的身影都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跪在他面前请罪。
魏昭满心满眼都只有唐若鸢,他一把拉起宋尚书的衣领,厉声质问。
“你把若鸢和孩子关在哪儿了?”
宋尚书吓得一抖,大汗淋漓而下,迟迟憋不出一句话。
尚书府人人自危不敢多言,魏昭气急踹倒了一片,最后还是之前与唐若鸢熟识的丫鬟挣脱了几个老婆子跑到他身前,哭得声泪俱下。
“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他们把若鸢和孩子打了一顿,昨天丢去乱葬岗了。”
轰!
犹如一阵惊雷在耳边响起,他心骤然乱了。
下一刻,他便穿过接他回宫的仪仗,发了狂朝着乱葬岗跑去……
第十一章
宫中侍卫和礼官追到乱葬岗时,便看见魏昭像疯了一样翻弄着尸体。
扑面而来的尸腐臭气和血腥味道便让这群养尊处优的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最后还是一位上过战场的武将强忍着不适上前拉住了魏昭。
“六皇子,还请您随臣回宫面见陛下谢恩。”
魏昭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用力挥开他的手,神色近乎癫狂。
“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和若鸢在一起!”
若鸢?六皇子在民间娶的那位妻子?她如今在乱葬岗吗?
武将脸色一沉,连忙调来一支小队协助魏昭寻人。
每每看到一具年轻的女尸,他便心弦一紧;等发现不是唐若鸢后,他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迷茫和害怕。
唐若鸢身子虚弱又受了重刑,时间拖得越长她活命的可能性越低,因而魏昭丝毫不敢停下来。
雨越下越大,宫人几番劝告让魏昭停手,可他却根本不听,只低头不知疲倦地翻开一具又一具尸体。
一整夜过去,乱葬岗所有尸体都被翻了个干净,可魏昭却找不到他的妻子和孩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来的时候,他终于耗尽了全身力气,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风声呼啸传来远处牧童的晨歌,魏昭耳边却响起一阵尖锐的刺鸣声。
眼前的一切变得缥缈而迷幻,似乎有无数亡灵正从四方飘荡而来,对着他在吟唱着,诉说着死前的痛苦。
魏昭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却始终看不见唐若鸢。
他无助地仰着头,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离开乱葬岗之后,唐若鸢往郊外走了很久,最后昏倒在一户农家门前。
等她再醒来时,便看见了两张满是关切的脸。
老态龙钟的阿婆递上来一杯水,唐若鸢迷蒙着接过来喝了两口,终于清醒了。
她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