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许云初,快步消失在风雪中,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谢晚凝躺在雪中,任凭风雪盖在身上。
她分不清脸上是雪水还是泪水,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
不是曾经的刀伤,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
五年前,他在这个山顶跟她表白,说会永远爱她,可如今,却连她摔下山都视而不见。
风雪越来越大,突然,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
是雪崩!
她艰难地爬起来想逃,却被铺天盖地的雪浪再一次掀翻,整个人被埋在雪里时,浑身传来钻心的疼。
“白景澜,原来......”她疼得意识模糊:“你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啊。”
雪块砸在背上,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她恍惚看见大婚那日,他指天发誓:
“晚凝,这辈子我要是辜负你,就让我......”
雪落了下来。
盖住了所有没说完的誓言。
第4章 4
翌日,谢晚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谁......是谁送我回来的?”她哑着嗓子问侍女。
“夫人,是将军府的人送您回来的。”
侍女守在一旁,眼眶通红:“侯爷他,没有来......”
谢晚凝苦笑。
白景澜?
他现在怕是正陪着许云初,哪里还在乎她摔下山,被埋在雪里?
“夫人,我去叫郎中。”
“不必,跟我出去走走。”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走出侯府,却在医馆外的一棵桃树下猛地停住脚步。
透过半开的房门,她看见白景澜正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给许云初捏着脚。
“疼不疼?”
他眉头紧蹙,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下次穿彩履,知道了吗?”
许云初嘟着嘴撒娇:“可是旗鞋好看嘛......”
“再好看也不许穿了。”白景澜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会心疼。”
谢晚凝死死握着树干,指节发白。
“侯爷对许小姐真好啊......”医馆外的丫鬟小声感叹:“许小姐只是脚上起了个水泡,侯爷硬是把她从将军崖背了回来,在医馆里守了一天一夜。”
“嘘,别被夫人听到了。”
心脏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刀,她沉默地走进另一家医馆。
傍晚回到侯府,推开门就看见白景澜和许云初坐在别院。
“云初的脚受伤了。”他头也不抬:“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暂时让她在侯府住几天。”
谢晚凝垂眸,声音平静:“不用跟我报备,反正她很快就会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白景澜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明明这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
许云初眼睛一亮,撒娇道:“既然要长住,那我不喜欢这个装修风格,可以重新装吗?”
“随你。”白景澜揉了揉她的头发,满脸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谢晚凝眼睁睁看着许云初把她精心布置的家改得面目全非。
她最喜欢的淡蓝色窗帘被换成刺目的绿色。
白景澜亲手给她种的铃兰被全部拔光换成郁金香。
甚至连卧室的床单都换成了许云初最爱的粉色。
而白景澜,全程纵容地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宠溺和纵容。
第二天晚上,许云初突然提议:“侯爷,我想去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