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谢余韵和林予淮握手,笑容优雅,“朱老师最近身体可好?”

温冉这才反应过来,当年林予淮的母亲朱晓玫是谢余韵的老师,一手教大,师徒感情深厚,她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今晚的主角,似乎不再是林予淮。

“一切都好。”

林予淮招呼众人入座,拉着温冉坐在自己身旁。

余烬低着头,除了打招呼之外就没说过话,周念和他一样,小姑娘眼眶有点红,好像才哭过一样。

“你看看。”翁易哈哈大笑起来,“我们长辈在场,是不是让这两个孩子尴尬了?”

“不急。”林予淮抿了口酒,慢悠悠道:“等会就熟悉了。”

“都怪我。”翁易回答道,“那天打电话给朱老师问好,得知她的孙子还没有对象,我啊,就着急做这个媒人了。”

“挺好的。”林予淮起身,亲自替他斟酒,“正好余烬从部队回来,趁早把事情决定了。”

他看了看时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今天周先生不来吗?”

“误机。”谢余韵回他,“新加坡那边的航班晚点三小时,恐怕到不了了。”

温冉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林予淮将她和余烬聚在一起,是故意的,而林予淮此次的目的,也不是完成和翁局长的交易,他想通过这段联姻,结识一个人。

是周宴北。

她的身子瘫在椅背上,从头凉到脚。

姐姐是我的软肋

温冉第一次知道周宴北的名号,是在两年前自己那场被媒体大肆报道三天的世纪婚礼上。

林予淮个性高傲,而却在婚礼现场给周家单独留了一张桌子,周宴北没有到场,之后还是在满屋的礼品中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他送了一整箱1995年产的顶级波尔多红酒,和一只路易十五年代的绿松石釉瓷猫摆饰,这件本该摆在国家博物馆里的藏品,被他当成礼物轻而易举送出去。

从林予淮口中得知,他是风险投资集团远东资本的创始人,周宴北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投资方面,林予淮也不得不放下身段请教,这段关系,应该是他两年前就处心积虑要结识的。

“哎。”虽然知道周宴北不来,林予淮依旧不动声色:

“听说他最疼爱小侄女,可惜了。”

提到周宴北的时候,周念的头低得更深了些,菜品被服务生一件件端上来,温冉刚拿起筷子,林予淮便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羊肉,柔声道:

“冉冉,这次所有菜里都没有海鲜,放心。”

真会演啊。

温冉还没回复,翁易就开始拍马屁:“林总这么体贴,夫人真是享福啊。”

“分内之事。”林予淮笑容隐晦,“冉冉对海鲜过敏,所以我替她注意些。”

“小余呢,什么时候回部队?”翁易夫人看着余烬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奇问了嘴,“念念妹妹在旁边,也不说关照一下。”

“等伤好了就回去。”

余烬个性直来直去,懒得和这群人奉迎,冷声道:“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自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一直疯狂而炙热地停留在温冉身上,即使是外人也察觉到了异常,谢余韵看他抿着唇,小声问了句:

“小余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别管他。”林予淮显然对他的表现极其不满,硬生生打断了谢余韵的猜想:

“可能是晕车,回来之后他一度懈怠,身体素质不如以前了。”

“既然是休息,你啊,就别太严格了。”这番对话在翁易的插科打诨中翻篇,众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会,翁易忽然提议让两个晚辈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