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滚了滚喉结,他明白林予淮这个人的狠厉,当下之计,是不能让温冉趟这趟浑水。
“我在龙城没有朋友。”他回答,“所以叫了姐姐去看比赛。”
林予淮的眼中疑虑未消,余烬继续解释道:
“第一次拿冠军,心情太激动,不小心逾矩了,下次会注意。”
“23号,和我去一趟虹洲。”
林予淮话锋一转,似乎并不想继续现在的话题。
“好。”余烬点头。
“是周家的女儿。”林予淮在空旷的屋内徘徊一圈后告诉他。
......
林予淮的意思,是要给他安排未来的结婚对象。
“父亲。”余烬低着头回答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从十岁进入林家以来,余烬一向对林予淮言听计从,从未忤逆,林予淮只淡淡睨了一眼,回到座位,抿了口茶。
茶是西湖龙井,林予淮在江南地区投资了几家茶厂,每个季度都有上好的茶叶送给他。
“大学里认识的?”
“嗯。”
林予淮好像并不惊讶,吹散了瓷杯里氤氲的雾气,慢条斯理道:“不急,可以先见着。”
“大学那个,你迟早也会腻。”
余烬握着双拳,咬紧后槽牙:“不会的。”
他说:“我不想这么对她。”
“我们不是普通人家。”林予淮背过身,他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父亲是香港商会的领军人物,内陆经济迅速发展后,才来到龙城一起瓜分资本。
他优越感极强,一举一动都带着上层人士独有的矜贵,与虚伪。
“有的事情由不得你,明白么?”
婚姻在林予淮看来,无非是巩固他商界关系的一条锁链,当年林染不能生育,林予淮思索再三,才领养了余烬。
父母双亡,相貌俊朗,人也聪明,怎么看都是培养接班人的好料子。
曾几何时,林予淮是余烬最崇拜的人,但渐渐的,这股子感情在看见他毫不留情的为人处世后消散,温冉说得对,他就是一头潜伏在人群里的狼,冷血而暴戾,到了万不得已,生吞活剥你的骨血都有可能。
“所以呢?”
余烬抬眸,冷声反问他。
“如果你是我,如果林染姐姐还在,你也会这么做?”
“你没资格提她。”林予淮端着那壶茶水,缓缓浇在余烬头上,滚烫的温度灼得皮肤像炸裂般肿痛,余烬咬紧牙关,硬是没吭一声。
“你有资格?”余烬冷笑起来,“父亲,她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不是吗?”
林予淮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像看着一只可怜的小动物,而后开口道: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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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律所内。
为了咨询离婚的事情,温冉特意拜托了姜阮的老公,找任何人都不靠谱,她觉得还是闺蜜能守得住秘密。
“冉冉,你确定?”会议室内,姜阮翘着腿,好奇地翻着桌上的房产证明文件,“我意思是......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你真的想好了?”
“嗯。”温冉点头,她知道姜阮指的是后续一系列麻烦的事情,两家人的不解,各种媒体的骚扰,以及......余烬。
但长痛不如短痛,这段婚姻对她而言,早就是溃烂已久的伤口,永远好不了的那种。
“所以你的诉求呢?这件事解决的越快越好?还是我们这里,尽可能帮你争取利益?”
“越快越好。”
温冉的回应斩钉截铁,她知道有的东西不属于自己,更何况,她对林予淮的家产也并不感兴趣。
结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