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额角的冷汗,正顺着监控里同款的疤痕滑落。

古月朦的尖叫刺破沉默:"就算他杀人,也轮不到你管!你就是嫉妒我们结婚!"

她精致的美甲抓向温如春,却被保镖的人墙弹开。温如春看着她发颤的指尖,想起三天前这双手数着人贩钞票的模样,指甲缝里还沾着自己的血。

"结婚?好啊。" 温如春打了个响指,黑色婚纱被抬进大厅。

裙摆上的野菊刺绣是她亲手缝的,用的是沈慈旧围裙的布料。

古月朦被按在椅子上时,婚纱上的黑油漆蹭花了她的妆,那张骂过 "哑巴配瘸子" 的嘴,此刻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程嘉远被按在沈慈遗像前磕头时,温如春盯着他额角渗出的血珠。

遗像里的沈慈穿着温如春的旧毛衣,领口还沾着她补过的针脚。

"对不起" 的嘟囔混着磕头声,像极了当年他在火灾现场假哭的调调。

当他额头肿得像鸡蛋时,温如春终于抬手 不是叫停,而是示意保镖换更粗的麻绳。

温如春看着拦在古月朦身前的中年男人,想起他曾在酒局上捏着自己的肩膀说 "哑巴就是安静"。

"你就是春色酒庄的林总吧?"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今早收到的邮件,"十分钟前,林总刚把股权转让给温氏集团。"

第10章 10

偌大的宴会厅里,挂满了白绫,正中间是沈慈的衣冠冢和遗像,人人非惧即怕,唯有温如春带着缅怀,庄严肃穆。

她冷厉的眼中溢出泪水。

沈慈总是说她活得窝囊,让她硬气点,她总是嘴硬心软,每回都替温如春欺负回去。

如今温如春学会了睚眦必报,长成了沈慈期盼的模样。

她却看不到了。

这个曾在她流落街头带她回制酒厂当亲妹妹养的女人,真的彻底离开她了。

温如春走下台,一脚踩在程嘉远断掉的腿上。

“记得你在外面是怎么说我,算计我的吗?”

程嘉远脑子“轰”的一声,他像个浑身赤裸的腌臜货,如今只有受人凌辱的份。

“如春,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儿上......”

“你忘了吗,我因为救你还断了一条腿,你要这么对我吗?!”

温如春轻蔑一笑:“真的是你吗?”

“你不会还不知道,我一直都能听见吧。”

程嘉远脊背的寒凉惧怕要盖过下身的疼痛,想再次张口争辩,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古建国看到温如春身后林风,拼命挣脱桎梏爬过去,紧抱林风的大腿。

“林总,你终于来了,你不是认识京城李氏集团吗?你帮帮我,帮帮我们,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

林风看着两个老板的脸色,左右为难,干脆闭口不言。

温如春歪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渡,“李少爷,要来帮忙吗?”

李渡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指着自己。

“我吗?”

程嘉远能在温如春心中占据重要位置,“归功” 于李渡。

那天,李渡得知能接温如春,便匆忙赶到浓烟滚滚的制酒厂。

支开保镖后,他冲进火海救出昏迷的温如春。

可醒来却发现,温如春已和程嘉远在一起,还悉心照料断腿的他,任其打翻饭盒也不生气。

李渡又气又妒,发誓若非温如春要求,不再见她。

去接人的下属带回消息,温如春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