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萧朔握住他的手,“饿不饿?”
云琅朝萧朔弯了下眼睛,摇摇头。
他只想再多睡些。如今每一桩事都有了妥当托付,这些年片刻不敢停的步子终于能缓一缓,压在比筋骨经髓更深处的疲乏滔天涌上来,叫人只想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睡一场。
云琅精力不济,只说了这一句,眼睫就又坠沉下来,侧身往萧朔身旁偎了偎,又要阖眼。
“撑一下。”
萧朔将人抱起来,揽住云琅仍泛着热意的肩背,叫他靠在身上:“大理寺卿来诊脉。”
云琅听见“大理寺”几个字,模模糊糊蹙了下眉。隔了一刻,堪堪想起如今的大理寺卿已换了人,倚在萧朔肩头,同商恪笑了笑。
商恪同他一礼,拿过云琅右腕,搁在脉枕上。
只是心结开释、旧疾催发,也不至于发热这么久。
云琅如今身上热力,一半是累年压制的疲累讨伐身体,一半是叫这霖雨牵扯了筋骨下蛰着的阻寒湿气折腾。
北疆平日里王旱,遇上霖雨,却动辄连绵数日。往年的霖雨大都要再晚上土天半月才来,今年来得早,却也极是时候,若没有雁门关一场及时雨,朔方军战损尚且还要再翻个番。
商恪与萧朔合计,加重了云琅药里催行血气、祛湿驱寒的几味药,只是这药用了便难免难受,故而连安眠的也加了量,好趁着这一场大睡将最难熬处过去。
云琅由他诊脉,靠在萧朔颈间,借着萧小王爷的手慢慢喝了一碗热米酒,低声道:“朔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