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探身,亲了亲萧小王爷的耳廓,慢吞吞磨蹭了两下,忽然一咬。
萧朔不及防备,眸底无声一深,牢牢压了,哑声:“云”
云琅扯着萧朔,他原本也素来说不出这等话,总觉得狎昵过了头。今日叫那铺天盖地的大网一激,再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小王爷。”
云琅已然彻底暖和过来,热乎乎靠在他臂间,心跳微促,含糊低声:“你知道印鉴这东西……是拿来王什么的吗?”
萧朔静了须臾,胸口叫奇异热度狠狠一撞,抬眸看着云琅。
云琅脸上已灼得滚热,深吸一口气,伸手在榻下拾起两枚飞蝗石,在手里慢慢攥了攥。
“给我盖个章……”
云琅轻声:“小王爷,你比印稳妥。”
萧朔半跪在榻前,听着他慢慢说完这一句话,火花噼啪点过脊柱。
热意呼啸,自肺腑滚沸上来,激起直透心胸的火烫炽烈。
云琅胸口起伏,耳后滚热,眼神比他更亮。????萧朔哑声道:“明日出征,浅尝辄止。”
云琅笑笑:“好。”
“你若不适,随时同我说。”
萧朔:“不准强忍,你如今心脉暗伤,仍需调养。”
云琅:“好。”
萧朔静了片刻,握住云琅一只手,阖眼:“若疼了……”
“我便大声哭着给你咬一排牙印,跳上房顶转三圈再踩着绊马索跳进陷坑里把自己埋了。”
云琅犯愁:“小王爷,人家话本上都是被盖章的那个约法三章,你究竟行不”
话未说完,萧朔已将他结结实实扣在榻上,烛火落在漆黑眸底,噼啪一跳。
云琅手中飞蝗石射出,熄了两盏烛灯,如水黑暗沁下来。
萧朔抬手,扯了床幔束绳。
第一百零五章月色发烫。
窗外透进新雪的凉润气息,在夜色里沁成微温水汽,屋内像是渐渐烧起来。
北疆风凛,过千沟万壑,过重峦叠嶂,不远千里趁月色归乡,融进静待的山高水长。
融成一片雾蒙蒙的烟雨水色。
扑头扑面,漫地漫天。
……萧朔从漫地漫天的烟雨里脱身,看了看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轻轻碰了下云琅。
云琅有骨气,闷哼一声,仍直挺挺躺在榻上。
既没破窗上房也没夺门而出,咬着牙一声不吭,不比景王做的木头人软上多少萧朔收手轻声:“还是不舒服?”
“做你的。”云琅咬紧牙关,尽力挤出半句话,“我没”
“不疼。”
萧朔拢着他,吻了吻云琅额头。他胸口烫,灼着心神,嗓音也不同往日地沙哑下来:“不做那些……不疼。”
云琅使了全力,在萧朔手中勉强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电光破开静谧暗色,眼前茫然,只剩一片宁静空荡。
……像是水牢中冰水没顶时的白芒,又像暗牢里仿佛永恒的死寂。
云琅咬紧下唇,摸索着攥住被子布料,在掌心攥紧。
萧朔几乎以为是图册上的内容出了差错疏漏,他也是第一次,心中实在没底,按图索了几处,看着云琅的反应,慢慢蹙起眉。
云琅的反应……太煎熬了些。
心底沸涌着的渴望是离得更近些,再无阻隔,坦诚相待。可少将军的情形,却分明差出了土万八千里。
萧朔停下:“云琅。”
云琅微微一激灵,察觉到自己不自觉绷紧,又要尽力放松。
“不急……”萧朔揽着他,轻声道,“别怕。”
云琅在骨子里打了个颤,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