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收回诊脉的手,面沉似水,冷哼一声重重坐回去。

“究竟什么情形,要不要紧?”

蔡太傅火急火燎:“少卖关子!叫你来是治伤的,不是出气的!”

梁太医埋头挑选银针,眼皮也不抬:“你若不把沉光给他们两个,用得着我来治伤?”

蔡太傅叫他一言戳中,不由气结:“老夫――”

“不关太傅的事。”

萧朔解开云琅衣襟,低声道:“是我们两个要搏生路,不得已兵行险着。”

梁太医心中如何不清楚,只是与老对头抬杠罢了,闻言扫了这两个小辈一眼,叹了口气:“让开,给他行针。”

沉光原本是宫中的禁药,只配给军中领兵大将。用来在战局危急、生死关头激发潜力,扭转乾坤。

这些年关外没有战事,这种药也不再制作,再要寻到已极不易。

梁太医知道云琅要去涉险,也尽力托人寻过沉光,只是终归没能探出端倪,却不想这老竖儒竟还替学生偷偷藏了一剂。

云琅原本躺得无声无息,穴位牵扯,叫酸麻痛楚牵扯得本能一绷。

银针依着经络穴位,针针挑着云琅体内的残余药力。彻底力竭的身体给不出回应,却仍尽力绷着,想要逼出最后一点力气。

云琅心神尚在战场之上,意识叫疼痛从昏沉中激得隐约醒转,下意识便要摸索身旁弓箭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