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暗红血色。

老主簿目眦欲裂:“小侯爷!”

“不妨事。”梁太医推门进来,“叫他侧躺,别呛了血。”

老主簿忙扶着云琅躺下,急道:“您怎么进来了,医馆不用坐诊么?”

“吵成这样,若是坐诊,满京城都知道有人来砸医馆了。”

梁太医坐在榻边,展开一卷银针,“他血气不畅,老夫当初从琰王那里学了一招……”

老主簿满心余悸,苦笑道:“再这么来几次,气血虽畅,我们小侯爷只怕撑不住了。”

“他这些年,胸中积了不知多少这般郁气。”

梁太医扶着昏昏沉沉的云琅,等他将血咳尽,示意老主簿将人放平在榻上:“旁人往他身上加的,他自己往自己身上加的,故人长绝,咬牙往下吞的……盘踞不散,积郁成疾。”

老主簿听得不安,看了看仍紧咬着牙关的云琅。

“你们王爷,关心则乱。”梁太医道,“从不肯正经同他反目,不准他内疚,不准他自责。”

“原本也不是小侯爷的错。”老主簿急道,“岂能叫他背负”

梁太医一针落下去:“可他自责。”

老主簿怔忡立着,不知该说什么,怅然低头。

“侍卫司拷刑分三层,一层是为撬人嘴,二层是为封人口,三层是为断人气。”

梁太医悠悠道:“有人辗转打听问过,他在牢里,三层走过两整轮。此等旧伤并郁气纠结,若不发散,迟早要出大事。”

景谏不知这些,愕然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