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韩乙挎起两个?包袱背起两床棉被,又?拿个?扁担挑起两个?水桶,丹穗扛起他的?大刀,二人默默离开。

“小心点?,地?上扔了一地?的?农具,别摔了。”韩乙提醒。

丹穗“嗯”一声,她紧紧跟在他后面,几乎是踩着他的?脚印走。

“等等。”丹穗听到?一声鸭子叫,她在雪地?里搜寻一阵,避开乱七八糟的?农具,把小偷丢下?的?鸡鸭捡走两只。

路过养鸡养鸭的?农户,以?及韩乙曾拿过粮食和菜刀的?人家,丹穗跑进去塞钱引。

出了村,她手上的?一百二十?贯钱引一张不剩。

“等我们走了,那帮贼不会?再来吧?会?不会?把钱引拿走?”丹穗不放心地?嘀咕,不等韩乙回答,她自?问自?答道:“算了算了,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反正我们的?心意?到?了,能不能落到?原主人手上看缘分吧。”

韩乙“嗯”一声。

二人迎着风雪一步一步往河边走,风雪似刀,打?在脸上如刀割,丹穗最?初还觉得疼,到?了后来冻麻木了,压根没知觉了。

五里路,韩乙焦急地?往回赶时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带着丹穗折返,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船上淌的?血结了冰,丹穗上去一脚踩滑,好悬摔进河里,她抓着船舷稳住身子,腿软得站不起来。

韩乙也没力气了,他头有些眩晕,借扁担支着地?才没倒下?去,他盯着她,笑着问:“还站的?起来吗?”

丹穗靠着船舷滑坐下?去,她摆手:“让我缓缓,累死我了,没劲了。”

韩乙随她。

两人静坐片刻,丹穗猛地?察觉到?不对劲,她扶着船舷站起来,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否则说不通他陪她坐在甲板上吃风受冻。

韩乙“嗯”一声,“没事,小伤,我缓一缓就?好了。”

丹穗不信,她难过极了,“都怪我,我竟然没有发现你受伤了。哪儿不舒服?来,搭着我的?肩,我扶你进船舱。”

她的?手又?碰到?他腰上的?伤口,韩乙疼得一激灵,猛地?精神?了些,他推开她,自?己走进船舱。

丹穗对楼船布局熟悉,她找到?火折子点?燃蜡烛,船舱里有了光,她看清他狼狈的?模样。他没戴帽子,头发上落的?雪融成水又?结成冰,不知是冻的?还是失血的?原因,脸白得如一张纸,唇也没有血色。

“我看看你的?伤,你包袱里有药吗?”她走过去问。

韩乙点?头,他脱下?刺破的?棉袍,血染棉絮,色暗得几乎跟棉袍同色。他看丹穗一眼,紧跟着脱下?亵衣,露出蜜色的?上半身隐在黑暗里。

包袱里只有一个?药瓶,丹穗拿出来问他是不是这个?。

“伤口在后腰上,我不好动作,你帮我上一下?药。”韩乙背过身,把伤口暴露在她面前。

伤口从腰侧蔓延到?脊骨,刀伤有一掌长,伤口极深,血肉翻卷,猛地?看去会?错以?为是个?血洞。丹穗冷抽一口气,她顾不上害怕,打?开药瓶跪坐过去,点?着药瓶仔细撒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