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的私印藏哪儿了?”朱氏开口,“这一次是我心软,你要再不老实交代,你大孙子恐怕真要死在你前面了。”

施顺之的手再次伸出去。

“别动他!我给”施老爷大哭,“我给,我都给你们,留他一命……报应啊,都是报应……”

朱氏看向丹穗,说:“丹穗姑娘,老爷发话了,拿出来吧。”

丹穗看一眼缩在地上不住痉挛的孩子,她喘着粗气掉眼泪,这是一家恶魔。

施老爷爬到瑞哥儿身边,不料身后踹来一脚,一脚踹在他腰骨上,他匍匐在地动不了了。

“就施继之是你亲生的?我们不是你亲儿子?”施守之气冲冲地骂。

“行了。”施顺之开口阻止,他看向丹穗,说:“丹穗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印章在屏风的屏柱里。”丹穗不挣扎了,她就是有百般计谋,也耐不住一群没人性的东西。

施顺之他们三个闻言一拥而上,高大的屏风倒地,他们撕开屏风拽下屏柱,争相寻找印章。

丹穗悄悄退出去,离开前她又看一眼,对上施老爷无神的眼睛,她发现他死了,而他的儿子们毫不关心,如野狗一样聚在一起撕咬他捕获的猎物。

第19章 施继之回来 承诺

“丹穗姑娘,你去哪儿?”红缨在月亮门外拦住人。

丹穗盯着她,红缨目光微闪,她避开丹穗的眼睛,说:“都是做下人的,你不要为难我。”

“我没打算跑,也跑不出去。”丹穗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嘴上说她就在轿厅里坐坐,眼睛则丈量着距另一个月亮门之间的距离。

红缨出手拦她,丹穗身子一弯从她臂下绕过去,小玉见红缨一个人拦不住,她也忙来拉扯。

薛大娘站在石阶上冷笑,“我倒要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这时朱氏从议事堂踱步出来,见两个人还拦不住一个人,她斥骂一句:“没用的东西!你们在过家家不成?把她给我押进来。”

宝柱一听,立马也上手去撕扯。

丹穗鼓足劲挣扎,她捡起一个花盆朝红缨砸过去,前路撕开一条道,她迅速冲过去。

离陈氏住的跨院更近了,丹穗也被宝柱抓住了,但只一瞬,她一挣扎,桎梏她的力道顺势卸掉,她来不及多想,一个猛子冲进甬道里,鼓足全身的力气大喊:“大奶奶,瑞哥儿被三爷掐死了瑞哥儿被三爷掐死了”

轿厅里一静,下人们被她的话镇住了,朱氏气得尖声大喊:“捂住她的嘴!别让她胡说八道!”

“老爷死了!太太把老爷逼死了!”丹穗边跳边喊,“瑞哥儿死了大奶奶呕,瑞哥儿被掐死呜呜呜……”

宝柱大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他的手指快被她咬断了,白瞎他刚刚放她一马。

“……瑞哥儿死了。”丹穗疯了一样,逮到机会就喊。

陈氏冲出来,她嘶声力竭地喊:“你说什么?”

“你听她胡说八道。”朱氏出声,她训斥下人:“还不把大奶奶拉下去。”

丹穗被捂住嘴,她伸手指向石园。

陈氏“嗷”的一声,她甩开拉她的下人往石园跑,她被关在跨院关了五六天,人憔悴得不成样子,纤细的身姿越发弱不禁风,这会儿却如发狂的母猫,对着来拦她的人又抓又咬,如杜鹃泣血的喉音让人心惊,渐渐的,阻拦她的人少了。

丹穗看陈氏的身影消失在轿厅里,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宝柱捂着她的手被眼泪砸得发烫,他不自在地退一步,手也跟着松开了。

“贱人,真是小瞧你了。”朱氏上来要扇她嘴巴子,却扇了个空,还被丹穗一头撞进怀里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老虔婆,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