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蛰伏的阴影,让俩人都有丝尴尬,更多的是害羞。

晏行云怕唐音害怕,拿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就剩一截脑袋在外面。

唐音:大可不必,咱也不小,不至于吧。

晏行云哄道,“别害怕,我就这么抱着你。”

“噢。”

“睡吧。”

“噢。”

入睡前,唐音嘴里还呢喃着,“笨蛋阿晏。”

随后陷入梦乡。

唐音又回到之前梦境的场景,她看到自己和沈笙笙打招呼,也对谭一林点了点头。

唐音忐忑的看着梦境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她有一种预感,这个谭一林也不是什么好鸟。

果然,场景从白天唰一下变成黑夜。

邮轮晚宴,谭一林邀请沈笙笙跳舞,梦里的自己看出对方并不情愿。

于是上前解围,拉着沈笙笙聊天,结果竟然越聊越相见恨晚。

夜幕漆黑,甲板上都没什么人。

谭一林又约沈笙笙到船头的甲板上喝酒看看星星。

沈笙笙拒绝。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谭一林撕去伪装,趁着人少,竟然强行拉着沈笙笙来到甲板。

对方歇斯底里,想欲行不轨。

结果被正在不远处和晏行云视频电话的唐音看个正着。

丢了一句‘报警’给晏行云就冲了过去。

可惜两个女孩的力气有限,拉扯中,唐音和谭一林同时落水。

夜色太浓,梦境中的唐音并不会游泳。

等晏行云联系的船长赶到,指挥人搜救时,捞上来的人早已没有生命体征。

梦里的唐音永远停在了那个海夜,20岁。

画面又开始加速翻转,一边是沈笙笙惨白自责的模样,从那以后,她再也无法提笔画画。

一边是蒋晏两家的悲痛惨象,蒋闫峰和唐婉仿若老了十几岁,每天呆在唐音的卧室以泪洗面。

晏行云不相信唐音就这么走了,可冰凉的身体又摆在自己眼前。

他的宝贝再也不会和他说话,逗他开心,提醒他休息了。

小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没有等到主人回家,很乖很乖地坐在以前和唐音一起玩的榻榻米上,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唐音看着无尽痛苦的画面的在眼中翻页,她似乎也被里面的人所感染,掉眼泪。

一个月后,唐音被销户。

意味着世界上她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

某一天的清晨,原本漂亮胖胖的小巴,掉了几斤肉,也没有人替它梳毛打扮了,它难得离开榻榻米去找了晏行云一回。

对方还是那样冷漠,生人勿近的样子,仔细看,想来严谨的衬衫的扣子居然系错了。

他试图白天用工作麻木自己,晚上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进到唐音的房间时,又会洗去酒味,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晚。

眼里的红血丝,眼下的沥青色,从未褪去。

小巴也明白了,它想,主人如果看见他这样,一定会很难过。

它难得“喵喵喵”

用尾巴缠着他的脚踝,就像缠着唐音一样。

晏行云抱起它,不熟练地挠了挠它的脑袋。

充满倦怠的声音透着思念,“你也在想她吗?”

“喵”

看着一人一猫互诉衷肠的样子,唐音心里酸涩地厉害。

某个午后,小巴也去了,绝食。

或许那天去找晏行云是告别吧,它要去陪那个爱笑的小主人了。

虽然她总是给自己梳奇奇怪怪的造型,可没有她就没有家,它依然像是一只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