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恢复了再次开口的勇气：“我只是，想弥补那些我做错的事情。”

“我……”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些话说出来都显得无比苍白。

但他还是想争取。

算上那些彼此错过的年岁，宋晚几乎占据了他至此半生的时间。

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但现在，宋晚的神情和反应却在清楚地提醒她，她并不是这样想的。

也是，他之前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她一时没办法也是应该的。

“没用。”

宋晚没有情绪波澜的两个字，却在陆深的心里化作汹涌的潮水。

苦水随之沸腾般地翻涌而出，哽在他的喉间。

宋晚继续道：“在我用尽力气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

陆深很想反驳，他很想说。

其实在她爱着他的时候，他也同样爱着她。

他们的爱并没有时差。

只是他明白这一切太晚了。

只是……

他无措地看着她。

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的哽咽，让他无法开口。

“现在，我的力气用完了，再也不想爱你了。”她说。

◇ 第29章

那天的交谈并没有意想之中的激烈。

宋晚只记得最后，她和陆深是在窗外的雨停后分别的。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校长怕惹上麻烦丢了饭碗，亲自打电话给宋老夫人解释宋晚差点在学校受伤的事情。

末了，还把罪魁祸首姜宁羽推了出去。

宋老夫人听闻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差点被人伤到，气得马不停蹄赶到学校。

几乎是刚见到姜宁羽的那一瞬间，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

“小小年纪不学好，霸凌同学！”宋老夫人气势汹汹地坐到沙发上，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睛紧盯姜宁羽。

“要不是阿晚怕我气得病发苦苦瞒着，我不会放任你逍遥这么久！”

姜宁羽捂着脸，心里满是惊讶、不甘、嫉妒。

唯独没有悔恨。

若非要说后悔，只有那么一个原因。

就是她没有早点知道宋晚的千金大小姐身份。

否则她还可以早做调整，或许还能利用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又何必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宋老夫人一眼看穿姜宁羽的心思。

也不再走形式让校长规训规训她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心里门清，像姜宁羽这样的霸凌者，是不会悔改的。

“让她退学吧。”宋老夫人不容置喙地下令。

校长立马点头哈腰地答应。

姜宁羽顾不得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痛，上前和宋老夫人对峙：“凭什么？那你孙女今天在校门口公然羞辱我的事怎么算？”

宋老夫人一个眼神扫过来，震慑力十足：“怎么算？既然你要算，那我们就好好算算。”

“在警察面前，好好清算清算你和你的同伴们干的那些腌臜事。”

听到自己要被送到警察局，姜宁羽脸上这才露出慌张的神色。

她一改方才跋扈的态度，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咚的一声跪在宋老夫人脚边。

“求您，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把我送到警察局……我以后再也不犯了……”

姜宁羽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