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也太怠慢我阿嫂了。”
谁知道郁远却得意地道:“这也是你阿嫂的意思,她和我一条心,都盼着能做出裴三老爷说的那种匣子。”
郁棠抚额,思忖着难怪老一辈的人都告诉小一辈的,别人家的家务事别掺和,可见是很有道理的。
她拿了郁远带过来的匣子看,有图案的雕的正是裴宴画的莲花和梅花图,没有图案的是素面。有图案的都正如裴宴所说的,虽然雕的只是花卉,却轮廓分明,带着几分剔红漆器特有的繁华之美;素面匣子都光鉴如镜,透着几分古朴大气。
郁棠惊道:“这,这就算成了吗?”
“不知道!”郁远状似谦逊,实则骄傲地道,“要给裴三老爷看过才知道。”
“我觉得能成!”郁棠实际上觉得那几个素面匣子应该可以更亮,莲花和梅花图有些小小的细微之处还是让人看着不太舒服,但她看着大堂兄这样地辛苦,又不好意思打击他,“那我们就先去裴家给三老爷看看,之后你也可以回到家里好好地睡一觉了。”
这次郁远没有反驳。
兄妹两个人捧着匣子,坐上轿子,往裴府去。
☆、第二百零五章 失言
裴府耕园的书房里,裴宴和沈善言相对无言。
半晌,沈善言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说起来,我们两口子还挺像的,都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我连自己家的事都理不清楚,还来劝你。遐光,你就看在你二师兄的面子上,别和我一般计较了吧!”
裴宴的脸色微霁,道:“沈先生能想清楚就好。我不是不想管京城的事建功立业,谁不想呢?可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行的。我既然做了裴家的宗主,自然要对裴氏家族负责,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喜好,把整个家族都拉下水。这一点,您是最清楚的。要不然,当初您也不会选择来临安了。”
沈善言点头,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道:“你阿爹……有眼光有谋略也有胆识,从前是我小瞧了他……我一直以为毅公才是你们家最有智慧的,现在看来,最有智慧的却是你阿爹……这也是你们裴家的福气!”
“福气!”裴宴喃喃地道,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还是阿茗的出现打破了书房的静谧:“三老爷,郁家的少东家和小姐过来拜访您!”
裴宴现在不想见客,可他也知道郁棠和郁远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弓是他拉的,他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请他们进来吧!”裴宴说着,却没有办法立刻收敛心中的悲伤。
倒是沈善言,闻言奇道:“郁家的少东家和小姐?不会是郁惠礼家的侄子和姑娘吧?”
“是!”裴宴觉得心累,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沈善言见状寻思着他要不要回避一下,阿茗已带着郁远和郁棠走了进来。
兄长高妹妹一个头,都是肤白大眼,秀丽精致的眉眼,一个穿着身靓蓝素面杭绸直裰,一个穿了件水绿色素面杭绸褙子,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沈先生也在这里!”两人给裴宴行过礼之后,又和沈善言打着招呼。
沈善言微微颔首,有点奇怪两人来找裴宴做什么,见裴宴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也就继续坐在那里没有动。
郁远将几个匣子捧给裴宴看。
裴宴原本就不高兴,此时见自己苦口婆心了好一番,郁远拿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就有点迁怒于郁远,脸色生硬地道:“这些东西做得不行。油漆也就罢了,漆好漆坏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就算你们家想进些好一点的油漆,只怕也找不到门路。可这雕功呢?之前我可是叮嘱了你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