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傅商则的呼吸猛然一沉，他的大脑忽然一下什么都听不见了，也没办法正常思考。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给人换过肾？”

“是不是她有朋友也肾脏破裂了，是不是……”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逐渐复现在脑海里。

身体那一颗属于乔岚的肾脏强烈跳动着，紧接着，是全身被袭击般的剧痛，心口更是疼得无法呼吸。

“乔岚，是你给我换的肾脏吗？”

傅商则艰难地说完这一句话，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一次，他无声地啜泣着，泪水砸在地上，暴露了他的脆弱。

傅商则好恨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这么多年，都没察觉乔岚会给他换肾这件事。

他默认没有这件事，只因发生车祸时，乔岚在北上广找‘依恋强迫症’的解决方案，根本赶不回来。

当时他气她是个傻子，也不够爱她，连生病都不愿意陪在他身边。

可他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一次，她根本不在北上广深，而是躺在他不远的病房里，选择捐献一个肾脏，为他甘愿赴死。

“你…们都出去吧……”

傅商则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仿佛要了他的命。

等所有医生走后，他才慢慢靠近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短短几步，已经是心脏欲裂，呼吸都格外困难。

他死死攥住乔岚冰冷的手，妄想用温热的体温复活她。

心中复杂万分，爱恨交织。

他好恨她，但更恨自己识人不清，辱骂她、欺负她和仇恨她。

两个人明明相爱了那么多年，他为什么要在这些时日里，变着手段的折磨她，磋磨她，误会她，却不肯给她一个彻底解脱的机会？

“明明是你救了我……”

傅商则泪流满面，湿热的泪水似乎让她有了一丝温度，他瞬间满怀希望，对着她不断道歉，好像她能听到似得。

“乔乔、小岚，我对不起你啊……”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是不是我之后的表现让你太失望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认错了人……”

其实上一代的恩怨，早在乔岚父亲死的那一刻结束了。

可他一直把她强留在身边，发泄自己的怒气，发泄自己那么多年的执念和痛恨，他总觉得，让她体会同样的痛苦才甘心。

可如今，傅商则心中只有后悔。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事情的真相，知道是乔岚救了他，是不是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对她的恨得浓烈，但不至死啊。

然而，乔岚要永远离开他了，他一辈子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傅商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崩溃地倒在地上，眼底尽是绝望。

“小岚，我对不起你。”

第十三章

此时此刻，姜心爱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结果显而易见，除了前几天倒霉被砸出血，她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肾脏也没有换过！

傅商则眸底翻涌着滔天怒火，双拳紧握，迈着恼怒的步伐朝着姜心爱走去。

姜心爱知道自己撒的谎被揭穿了，不顾病体，慌张地往外跑。

“姜心爱！”傅商则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他一挥手，身后的保镖立马冲过去把她扑倒在地。

姜心爱砰的一声，后脑勺又被狠狠一撞。

她一醒来，天旋地转，流了不少血，整个人狼狈至极：

“商则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可以解释，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骗你的。我们俩两情相悦，都快要结婚了，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