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昨天亲眼目睹他与叶阮站在跳楼机下的那一幕。

她还真的以为,他是为她揪心到彻夜未眠。

叶烬染费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纪辞书却执拗地收紧五指。

“姐姐,你还在怪我,对吗?”

嘲讽的笑自她唇角溢出:“我怎么敢怪你……”

他可是京圈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谁又敢怪他。

僵持之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纪辞书瞥了眼屏幕,眼底的焦灼顷刻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雀跃。

“姐姐,工作电话,晚点再陪你。”

他起身的动作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轻快。

叶烬染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冷嘲。

什么电话。

她分明瞥见屏幕上,是叶阮的消息。

【辞书,我想吃邻市的栗子蛋糕了。】

高高在上的纪家太子爷,竟为了叶阮,心甘情愿当个跑腿的。

叶烬染忍痛拎起水壶出去接水,却在转角凝在原地。

女人的声音带着试探:“阮阮,你最近总和纪辞书混在一起,你不会是真打算和他在一起吧?”

叶阮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话语中的嫌弃几乎化为实质。

“纪辞书?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要不是他替我收拾叶烬染,他一个破产的落魄户,给我舔鞋都不配!”

第4章

她忽然很想看看,当纪辞书知道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只把他当一条挥之即来,丢之即去的狗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这就是他口中不在乎金钱的女人,这就是他用尽所有爱着女人。

叶烬染冷冷收回视线,低头订好三天后的机票,转身离去。

冰冷的雪花落在肩头,可叶烬染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盈。

等演出完妈妈给她留下来的芭蕾舞剧,她就会飞往瑞士治疗胰腺癌,再也不回来了。

京市芭蕾舞团。

周围的同事看见她,表情有些怪异,叶烬染疑惑皱眉,舞团的团长直接把她带到办公室,毫不留情宣告:

“从现在开始,主舞换成叶阮。”

叶烬染指尖瞬间冰凉,随即冷冷开口:“她叫叶阮,不叫叶烬染,有什么资格成为《与烬染》的主舞!”

十年前,母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病床上的她浑身插满管子,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连说话都极为吃力。

可她还是强撑着病体,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她谱写了这支舞曲,告诉她:“我会在这支舞曲里,陪着你长大。”

团长一拍桌子:“现在这支舞是舞团的,谁来演,也是舞团说了算!”

“如果你还想在京市跳芭蕾,就老老实实去跳配角!”

说完,就让人把她轰了出去。

叶烬染深吸一口气,开始熟悉配舞的走位和舞步。

她不甘心主舞被抢,可她更不想看到母亲的心血被毁。

练习完,纪辞书发来消息:

【今晚公司加班,不回去了。】

她盯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指尖毫不犹豫按下‘删除联系人’。

打车回到家中,叶烬染找来一个纸盒,把他送给她的礼物,一起丢进去。

音乐盒、手作小瓷灯,还有象征着“永远在一起”的石膏娃娃,统统丢掉。

她再也不需要他回来了。

翌日清晨,大剧院。

叶烬染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叶阮早已做好了妆造,身上穿着的,正是原本属于她的主舞舞裙。

纪辞书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