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静静躺在那里。

“我们尽力了,病人脑溢血,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节哀。”

是村干部把人送到的医院。

“顺财跑了几里山路,到卫生室叫的人,你外婆走的时候还在织毛衣……很安详,没受什么罪,你……唉,节哀顺变吧。”

“老人年纪大了,算是喜丧,赶快处理后事吧。”

她第一次面对这些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去派出所给外婆开了死亡证明,然后就是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买墓地,带着骨灰盒回家,下葬,摆席,请全村人吃饭,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

直到送走了所有宾客。

她才颓然坐在了外婆生前曾坐过的椅子上,旁边的矮凳上还放着一团毛线和织了一半的毛衣,大红色,红的刺眼。

“外婆,怎么又是红色啊,我想要个别的颜色。”

“傻孩子,本命年就要穿红的,才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百邪不侵。”

简常念拿起毛衣凑在鼻端闻了闻,有外婆身上那种熟悉的沉木香味,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似的,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恍惚中,她也就真的看见了外婆,逆着光正往屋外走去。

她瞬间就红了眼眶,起身往灶房追去。

“外婆!”

推开门,桌上摆着饭菜,有鱼有虾,还烧了肉,炸了丸子,屋里飘着一丝淡淡的饭菜香味,一切如旧,只是外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