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一怔,手里的叉子掉在了泡面杯中。

金南智耸耸肩,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明明是安慰人的话,说的也像是在下战书一样。

“老实说,你是除了尹佳怡外,我最想打败的人了,我辛辛苦苦训练三个月,大老远地从首尔飞到上海,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谢拾安笑了一下,又把叉子拿了起来。

“是为我吗?我看是为了我们队长吧。”

这话说的金南智瞬间炸毛了,悄悄红了耳朵,拍着桌子,虚张声势道。

“你……你别乱说啊!谁……谁为她了!我要拿冠军……我才来的好不好?!”

谢拾安拖长声音“噢”了一声。

“我也没说什么,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

金南智面无表情端起泡面杯就要朝着她的脑袋浇下去,谢拾安轻咳一声,默默坐远了些。

“冷静,冷静。”

上海市的街道上都种满了梧桐树,街边建筑也都偏向法式洋房,充满了中世纪的浪漫风情。

在静谧的夜里,梧桐树下, 街边的长椅上,一对情侣背对着她们接吻。

金南智盯着他们片刻,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泡面杯。

谢拾安看着她的样子,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你还真喜欢我们队长啊?”

“很奇怪吗?”金南智苦笑了一下。

谢拾安摇摇头。

“不奇怪。”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尹佳怡吸引她的恐怕不止是世界第二的排名,惊才绝艳的球技,应该还有在异国他乡那些孤立无援的时候尹佳怡伸出的手。

对于溺水者来说,旁人随手抛出的一根稻草,却是他们全部的救赎和希望。

这样的感情,谢拾安再清楚不过了。

听她这么说,金南智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拿起易拉罐,和她放在桌上的汽水轻轻碰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呢。”

谢拾安拿起易拉罐也灌了一口,在心里道。

“那我也是个变态。”

和自己的家人不能说,和队友就更不能说了,但是和作为对手的谢拾安可以。

金南智握着易拉罐,自顾自地,轻声道。

“作为家族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到大,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是得不到的,就连我当初想当职业选手,他们百般不愿,还是被我以绝食为由妥协了,但只有这件事”

金南智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无论是我撒泼打滚,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用,尹佳怡不吃这套,她只会嫌我烦。”

“她也看不上我家的钱,在她眼里那还不如一块奖牌来的实在,我只能不断地去努力,去进步,去靠近她一点又一点,让她的眼里能看到我。”

“我想要战胜她,一部分是求胜心切,另一部分也只是为了向她证明,我长大了,不是个小孩子了,我有足以和她并肩的实力,也有……”

她顿了一下,捏紧了易拉罐。

“追求她的权利。”

“毕竟,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取不是吗?而强者,往往胜算会大一些。”

金南智一口气喝光了汽水,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把空瓶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

“而且,我已经决定了,等拿到冠军,就去跟她表白。”

谢拾安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了一点儿欣赏,和一丝惊诧,也有些许的羡慕。

“你就不怕表白失败吗?”

“那怕什么,考试也会失败,求职也会失败,就连打球也会失败啊,不就是表白,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