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吸了吸鼻子,失望地放下了筷子,起身。

“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谢拾安也站了起来,罕见地叫了她的名字。

“常念。”

简常念回过头去,她头一次从少年脸上看见了有些哀伤的东西,就连除夕那天她拎着行李从妈妈家哭着狂奔出来的时候,都没这种表情。

虽然她没哭,但那一瞬间,谢拾安还没开口说话,简常念的鼻头就已经酸了起来。

“我很依赖她,从小到大只有她对我好,所以她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我愿意为了她而做任何事情。”

对于谢拾安来说,把自己的心头血剥开来给别人看也是头一次。

她整个人站在这里,如清风明月般坦荡,但眼底也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种感觉的,但是”

少年话音一转,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你也很特别,特别到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像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我不会让它发生的,因为你们都是我想守护的人。”

虽然她没有说一句“对不起”,但这些话已经表明了态度,简常念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看着她明媚地扬起了唇角。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嫉妒。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还没祝贺你拿到了这个珍贵的替补名额。”

谢拾安眼底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说到这个,简常念又想起了乔语初,她应该也是很失落的。

“不知道语初姐吃饭了吗?我们打包点回去给她吃吧。”

谢拾安点点头,又叫来了侍者。

“好。”

两个人拎着打包好的饭盒走出了西餐厅,沿着林荫小道去公交车站。

刚刚拿到了替补席位以及和好友和好如初的少年志得意满,憧憬着未来,一路上手舞足蹈的。

“等世锦赛结束,我们一起去国家队招新的考核吧,语初姐也去,这样我们三个人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也能去世界各地打比赛了。”

“你可别忘了,我把国家队的领导都得罪干净了,指不定人家看见我们滨海省队就烦呢。”

“啊你这个人真是的,拒绝就不能婉转点嘛。”

两个人并肩走着,一阵风过,柳絮纷飞,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

***

谢拾安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推开门一看,屋里没人,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乔语初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想了想,把饭盒放在了桌上,掏出手机来给人打了个电话,但一直是无人接听。

谢拾安挂断电话,给她发了条短信。

“在哪呢?”

约摸五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乔语初的回信。

“出门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

“我给你带了意面和披萨。”

短信发过去之后,久久没有等到回复,估计正在回来的路上吧,谢拾安放下手机就去洗澡了。

一辆轿跑停在了宿舍楼下。

金顺崎把车熄了火,从储物盒里取出了一小瓶药递给她。

“手腕还痛的话可以吃一片止疼药,这个药我偶尔偏头痛的时候也会吃,效果很好。”

乔语初看着他手上的药瓶,没接。

金顺崎笑了笑。

“你不会是在担心我会给你兴奋/剂什么的吧,你放心,这个药对兴奋/剂检测结果的影响微乎其微,而且,你最近的比赛也打完了不是吗?”

“我是真的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