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富一听还要喝药,脸色更黑了些。

纪安和陆尘钰也听到了动静,留纪安一人在家,陆尘钰不放心,就没出去。

翌日上午,纪安问了张大娘才知道,昨晚陈荷雁掉河里了。

“那人没事儿吧?”

张大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还在床上躺着,刘大夫给开了药。”

又过了些日子,平哥儿来陆家串门子。

“安哥儿,你听说陈家的事儿了吗?”平哥儿说话的语气有些伤感。

“没,陈家出什么事儿了?”他和阿钰最近在忙着收拾家里,没怎么出去外面。

“昨个儿下午荷雁没了。”

“荷雁没了?”听到这话,纪安十分诧异。

“这好端端的,人这么就没了?不是说找了刘大夫开药了吗?”

“我也不怎么清楚,我听说那天刘大夫也没说人会保不住。”

说完,平哥儿和纪安都叹了气。

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两人也没再说这事儿了。

下午两人约着提了些米面去了陈大富家。

因为陈荷雁还未嫁人,都没个正经了灵堂,人也进不了祖坟,只能埋到村东头的荒地。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阿钰,你说这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陆尘钰也不好说什么。

他知道他家夫郎这是想爹娘了。

陆尘钰想的不错。

去年他没想到会发水灾,闹饥荒,他就那么懵懵的跟着爹娘北上逃荒了。

爹娘也是说没就没了。

陆尘钰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裳湿了。

夫郎在哭。

陆尘钰用大手轻轻拍着夫郎的背,他幼时也没想到,爹娘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就再没能回来。

知道半夜,俩人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早上,两人都能起来。

等两人穿好衣裳下床,日头都老高了。

“咱今个儿就两顿搁一块儿吃。”

“成。”

陆尘钰瞧着夫郎脸上的笑意,也放下了心。

纪安伸出胳膊抱住了陆尘钰的腰身,“阿钰,我没事的,昨晚哭出来后我就好多了。”

抱了一会儿后,纪安收回了胳膊。

“好了,赶紧去洗脸,一会儿帮我烧火。”

“家里柴火不多了,等会儿吃完饭,咱们进山砍柴去,还能挖些秋笋,春日里晒的笋干都吃完了。”

“你喜欢吃笋干?”

“它做汤好喝。”

“那咱们到时候多找找,回来给你炖汤喝。”

纪安可没有唬人。

下午在山里,纪安遇见了平哥儿的相公,他和他爹、他哥都进山砍柴了。

陆尘钰找好地方就开始砍柴,纪安就在附近找秋笋。

一整个下午,纪安才找到三个秋笋,有的已经被别人挖走了。

除了找秋笋,纪安也在顺手捡些地上的干树枝,够一捆了就放在地上,薅些长的干草搓成一根,然后把柴火捆好。

纪安一共捆了两捆。

三个秋笋被纪安放在了背篓里。

纪安一手提着一捆柴火去找陆尘钰了。

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和阿钰一起来山里砍柴,自己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只能隔着点距离跟着他。

这两捆柴火对纪安来说有点儿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