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仔细包裹着的东西是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是他娘临终前给他的,在打开前他也不知道是多少银子。

之前他家的银子都是在家里面藏着的,他爹娘今天决定带着他往北边逃荒的时候,把家里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存到了钱庄里头,也方便他们带着。

陆尘钰看着那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有些默然,他的夫郎比他还有钱。

“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之前不方便出门,就没去钱庄里头兑银子。”他爹是个庄稼汉,她娘是个绣娘,绣活儿也是不错的,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好,攒下来不少家底。

“这钱你自己收着,要是想兑成银子,改日我陪你去镇上的钱庄,你一个人去不安全。”一个双儿单独去钱庄兑银子,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把这些放在一起吧。”纪安把银票放在了陆尘钰拿出来的那个小包袱里。

“这都是咱们的家底。”纪安一句话就堵住了陆尘钰的嘴。

如若不是陆尘钰把这些东西给他看,他会把这张银票藏得死死的,不让他知晓。

翌日上午,吃完早饭后,纪安熬了些浆糊,开始做袼褙,陆尘钰一早就拿着砍刀出门砍柴,早些备好柴火才安心。

而且今年家里多了一个人,得再多砍些柴。

进山砍柴的人不少,农闲的时候,乡下人家也闲不下来,总想多赚些钱。

一担柴在冬日里能卖六十文,要是卖的人家缺柴的话还能再多卖几文。

纪安粘好了袼褙,站直了身体,然后申了个懒腰,腰实在是有些酸痛,开了荤的汉子总是食髓知味,再加上年轻汉子精力十足,纪安昨晚又被折腾到深夜。

伸手锤了锤腰,纪安把粘好的袼褙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因着陆尘钰经常在山里,家里并没有种菜,往常都是在山上挖些野菜。山里的野菜多的是,除了陆尘钰都没人挖。

平常陆尘钰也会挖些野菜晒干,留着冬天吃。但毕竟是干菜,没有新鲜的野菜吃起来味道好。

纪安本想着去挖些新鲜的野菜,但他也不清楚哪里有野菜可以挖,正在打算去问问隔壁张大娘。

恰巧这个时候陆尘钰背着一担柴回来了。他砍了不少,一下子弄不回来,就把剩下的整理成一堆,先回来送一趟。

灶台上温着水,纪安舀了一碗水端给了陆尘钰。

陆尘钰接过碗一饮而尽,喝完呼了口气。

“还去山上吗?”

“嗯,还有些柴没背下来。”

“我跟你一起吧,想去山上挖些野菜,家里没什么新鲜的菜了。”

大黑和大黄也想跟着出门,但家里没人,陆尘钰把狗关在了家里,带着纪安又去了山上 。

路上碰到了邻居张大娘的儿子张平林,小名狗蛋儿。

他肩上也扛着一担柴往家里走,正好碰到了。

“陆子,还去山上砍柴?”

“还剩了些,去弄下来。”

“成,你俩快去吧,我也剩了些在山上,得赶紧去背回来。”

张平林很快就走远了。

“他是隔壁张大娘的儿子,还有个小五岁的弟弟,也是双儿,你一个人在家闷的话能去找他说说话。”

纪安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陆尘钰砍柴的地方,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说话声,是也在山里砍柴的人。

陆尘钰堆好的柴火还在那里放着。

纪安在附近挖野菜,陆尘钰接着砍柴。

因着不熟悉,纪安也不敢离的太远,只在周围挖,一抬头就能看到陆尘钰。

深秋时节,还长的野菜就那么几样,可能村里来挖的人也不少,这里的野菜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