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缓而狠的擦干泪痕,冷笑道:“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横竖你已经猪狗不如了,你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是炼狱。”

辛姝不肯罢休,眼底猩红,“明川,砍掉他的手!”

“遵命!”

洛明川出刀极快,只见刀光一闪,萧时风的右手便被齐腕砍下,鲜血滚滚,在他身下晕开。

萧时风疼的叫喊不住,惨白的脸上五官狰狞到了极致。

云旌惊奇发现,他完全看不见洛明川挥刀的动作,甚至他砍人前后的姿势都毫无改变,只是衣角多了几滴鲜血。

世子的武艺好高啊!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慢!”

“另一只手先留着,不然他失血过多,一定会死的。”

半个时辰后,辛府拉出两张板车,把昏迷不醒的萧老将军和浑身是血的萧时风被抬回萧府。

三日后。

萧时风醒来就看到芙蕖惊喜的面容,“夫君,你怎么样?”

芙蕖跟辛姝生的太像,以往他心疼怜惜,如今,他瞧着就后背发凉,浑身冒冷汗。

张嘴就骂,“父亲虐打我和云旌时,你在做什么?你等我都死了,你好独占萧府吗?”

芙蕖一改往日的温婉娇怜,冷笑道,“夫君也就只能在我面前逞威风了,这些日我打理萧府,照顾你和父亲,也算尽心竭力,可你呢?你就这样对我?”

萧时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怒骂,“若非你从中作梗,挑拨我和公主,我就不会被公主休弃,不会沦为盛京笑柄,更不会被砍掉右手!”

“啪!”

芙蕖气得把药碗一砸,掐腰骂道,“老混蛋,事到如今了,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就知道往我身上甩?”

“是我逼你掷扇伤人的吗?是我逼你钻到大小姐屋里,对十几岁的她上下其手的吗?”

芙蕖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啐出一口浓痰到他脸上,“呸!我都觉得恶心!”

“辛姝回来后,几次三番想解释,你就是不听,非要将她贬妻为妾。”

“我当时不懂,为什么你认定她淫奔十年,还要将淫妇留在府里,是为了孩子吗?不是!”

“而是你爱她!”

“但她出身比你高,才华比你强,你心不平气不顺,好不容易找到了打压她的机会。”

“你要留着她,你要看着高你一等的人,在你面前摇尾乞怜!”

萧时风气得面色铁青,气血上涌,半天说不出话。

芙蕖揪着他的衣领质问,“我说错了吗?”

“萧时风,我远比你更了解你。”

“辛姝成了公主后,你虽然急忙巴结,但也嫉妒酸涩,恨不得罗织罪名把她拉下来!”

“就算辛姝没有休你,你也当不了驸马爷,因为你自卑到受不了任何人踩在你头上!”

萧时风扬手要打,芙蕖丝毫不怕,“你打啊!你除了我还剩什么?一身骂名吗?”

他只能硬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了。

差事没了,萧府的钱财大半都抵了辛姝的嫁妆,声名尽毁后萧家更不可能拿到朝廷的银两,就连商铺田地,也会被人吞食。

他只剩下这个泼辣的妻子。

他咬牙擦去脸上的痰,拼命安慰自己。

萧家大厦将倾,芙蕖人比花娇依然留在他身边,悉心伺候,可见对他情深。

适才撒泼,也是被他误会了而委屈,不是真的厌烦他,就算是,他也不能放掉芙蕖,这是他仅剩的财产。

萧时风窝窝囊囊的撇过脸不看她,暗中思量着朝中朋友还有谁能说的上话,把芙蕖送去,求一个闲职是否可行。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