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娘子,你带给我的幸福,我此生难报,只求留在你身边,让你也感受这份幸福。”

“娘子,别嘴硬,你心疼我,你心里有我。”

洛明川的呼吸渐渐粗重,洒在她肩头上,“娘子......别走。”

辛姝的手从洛明川的里衣探进去,摸到他精壮的腹肌,她红了脸,声音绵软。

“好,不走。”

淡香疏影,芙蓉账内鸳鸯交颈,恨鸡声,天已明。

第16章 16

次日清晨。

辛府,按时起身用早膳的唯有云衡。

旁边站着一夜未眠的老管家。

管家头晕目眩,他昨夜好不容易送走宾客,安顿好被打晕的萧老将军,就听闻,云旌和萧时风被暗卫带回。

他不敢深夜惊扰公主,将云旌安顿在客房,请来大夫看伤,处理好云旌的伤口后,又求着大夫顺便去看萧时风,大夫说他伤重昏迷,但无性命之忧。

云衡听得咋舌,真是好大一个家,等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表哥回京后,这府里怕是要更热闹了。

管家打着哈欠,向云衡引荐了一位妇人。

“小姐,这是盛京有名的女先生,人称柳嬷嬷,曾在宫中做女官,伺候过皇后娘娘。”

“嬷嬷不仅博古通今、学识渊博,更是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笙箫管笛无所不精。”

“嬷嬷原是教授昭阳郡主的,公主亲自入宫求了皇后娘娘,才为小姐请来嬷嬷。”

“不过只有每日上午两个时辰,嬷嬷下午要去昭阳郡主府上。公主一片苦心,请小姐莫要推辞。”

云衡怎会推迟。

母亲竟这般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被人重视疼爱的感觉了。

云衡恭敬行礼,“萧云衡拜嬷嬷为师,必当尊之为母,谨守师训,请嬷嬷严加教导。”

日上三竿时,云旌醒来,愕然发现胸前伤口几乎不疼,吓得他以为自己已登极乐。

解开纱布看了看,才知他睡熟后,被丫鬟敷上了巨量的飞马草,飞马草可止疼消肿,但极为昂贵,几乎跟黄金等价。

想起父亲总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纵然生病受伤也逼他习武读书,永远把他的感受抛在一边。

恍然发觉,原来真正有人在意他的痛苦。

可他,却对着珍视疼爱他的人,说尽了伤人的话。

此时,书房里,云衡正在专心听柳嬷嬷讲《孝经》。

云旌来寻姐姐,看姐姐听得专注,便不打扰,静静坐在一旁。

他五岁启蒙,早将孝经倒背如流,自以为懂得如何做孝子,但现在,他迷茫了。

时至正午,柳嬷嬷告退。

云旌起身行礼,谦虚问道,“嬷嬷博学,在下有一事不明,斗胆一问。”

“若我谨慎侍奉尊长,问心无愧,尊长却逼我舍命换取家门荣耀,该当如何?”

柳嬷嬷工作繁忙,尚且不知辛萧两府的腥风血雨,心无顾忌,坦然道。

“公子至孝,但孝并非盲从,若尊长之命有悖忠义,当弃孝尽忠。”

“若尊长固执己见,坚持要求公子舍命,须知父慈子孝,尊长慈爱,子孙才需孝。”

“反之,若尊长不慈,子孙也无须孝。”

云旌豁然开朗。

昨夜,他自以为被逼上死路,险些自刎而死,回头再看,才知只是无法化解当下的痛苦,是情绪被逼到了尽头,不是处境,更不是人生。

只有当过去的美好被撕烂,露出血淋淋的狰狞假面时,云旌才能放下过去,向前看。

云衡皱眉问道,“旌儿,昨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