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针线,眼含担忧的看向饶梅,她有心想要替长辈们解释两句,但搜肠刮肚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以前是饶絮,现在是我,亏我当初还因为胡家和你吵嘴别苗头,自以为终身有靠能过上好日子,还看不起饶絮的选择,现在看来还是她有眼光些。”
饶梅苦笑起来,“也是她的命最好,从小就有爹娘疼爱,哪怕爷奶逼二伯休妻另娶也没答应,虽然后来二伯二伯母离她而去,但也为她做足了准备,让她的婚事不必被爷奶控制。”
饶荷低头,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觉得?
“阿荷,我们虽然有爷奶爹娘,但还不如没有,他们不是我们遇到困难时的靠山,反而会是踏进火坑的推手,你一定一定要多多为自己打算,不要走上我的老路。”饶梅神色哀伤的看着这个堂妹,如果她能早些明白这些道理,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他们饶家这一辈只有三个姑娘,饶絮逃开了,她无处可逃,只希望饶荷也能避开。
“梅姐?”饶荷心有不安,握住饶梅的手腕。
饶梅抿了抿唇,“我没事,刚早上奶出门时让我去河边洗衣服,我去他们房里找找。”
饶荷也听见了她奶的话,闻言也不觉有疑,抬眼看着饶梅进了爷奶的房间,过了大约半刻钟,她抱着几件脏衣服出来,又转去了家里其余人的屋中,最后回到她们的房间又抱了一堆出来。
饶荷有些纳闷,家里这几天有这么多脏衣服吗?
“阿荷,”饶梅抱着满盆的衣服跨出院门,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眼底含着那时她根本看不懂的情绪,“如果,我是说如果,等我不在家了,你要是有一天实在无路可去,就试着去找找饶絮,你叫她一声堂姐,虽然从前关系不大好,但她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会给你指一条路子的。”
院坝噼里啪啦重物落地的声音让饶荷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蹲下身摸了摸脚底下踩着的地砖,这里是她和饶梅从前藏铜子的地方,偶尔得了那么一两文就放在里面,长年累月下来也有二十来文了。
那天饶梅离开的事情爆出,家里一片慌乱,她趁机跑回屋中,一眼就看见地砖似乎被人动了下,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用破布包着三贯铜钱,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把这钱交出去,正如梅姐所讲,她总要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饶絮走了,梅姐也跑了,现在饶家只有她一个姑娘了。
饶絮倒不知道饶梅离开前还给她找了桩事,她这两月不是忙着出门做席面就是和游满一起去镇上卖猪肉,自打她给李怀泽做了秀才宴开始,声名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传了些出去,如今不必她四处去拉关系找门路,也自会有生意送上门。
“接下来还有几家?”游满看了眼桌上沉甸甸的两个钱袋子,低头继续给饶絮揉肩捏手,“这个力度行不行,再大些还是小点?”
“嘶,脖子这里,对就这个地方,力气再大点。”饶絮眉眼舒展,闭着眼满是惬意,“镇上薇娘给我牵了家,过两天去问问具体情况,冬月十六,然后就是隔壁陈家庄,冬月二十二。”
“我到时送你去。”游满拇指摁着脖颈微微用力,“下个月杀年猪的多,我打算少杀两头猪,免得卖不完。”
“正好也是时候休息了,今年一整年不是忙着田里就是忙着杀猪卖肉,喘气的时间都不够。”饶絮说着睁了眼,“你数过了没,这里拢共有多少铜板了?”
“逢五逢十去卖肉,还有你去做席面偶尔也能搭着卖出去些,除去开销花用,攒到现在,距离咱们起新房已经成功一半了。”
饶絮眼睛一亮,抬头看他,“已经有十贯钱了?”
游满抬手轻点了点她额头,笑着点头,“卖猪肉的钱袋子里差两百文就满十贯了,再就是你的钱袋,也将近三贯,估摸着明年四五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