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我在这个家里没干活是吗?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里骂人,你以为这一大家子一天下来能吃上口热乎饭,你以为家里能干净整洁完全不要你操心?”

“你要不要摸着良心问问,你对不对得起我爹的在天之灵,他是怎么受伤怎么去世的,他走的时候又和你说了什么?”饶絮压着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对母女,“你害死了我爹,累死了我娘,现在又想用我换钱,也不怕有遭一日天打雷劈,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赎罪!”

饶絮横眉冷眼,憎恶地看着蘧然变色的刘秋桂,心里直泛恶心,然而看着她那张青青红红遮不住羞的面孔,一时又颇觉爽快!要不是她娘临去前担心她没办法养活自己,硬是让她留在饶家长大,这番话她也不至于憋了三四年。

饶春妞也神色惊变,对这个向来都不怎么看得上,沉默软弱得如同她二哥二嫂的侄女感到诧异。

刘秋桂更是一瞬间哑口,然而等饶絮拂袖出门后,她陡然反应过来,却也不追出去,而是气得一蹦三尺高,头发都险些竖起来,在屋里绕着圈儿的指着外面破口大骂,爹娘连带十八辈祖宗都没被她落下。

饶絮充耳不闻,左右骂到饶家祖宗头上,真该着急的也不是她。

东边屋子里一直没出来的方桃雨也不堪其扰,捂着耳朵跑出来看了眼正中间的厅堂,只见刘秋桂越骂越狠,唾沫星子横飞,声音大的两边邻居都能听见,饶春妞象征性的拦了两下也受不住起身离开了。

方桃雨是饶家大房老大饶兴文的媳妇,嫁过来两三年,前两年肚子一直没消息,和饶絮堪称是饶家的两个受气包,动辄就要被刘秋桂和张秀芝戳着脑袋埋怨,她自己也觉得肚子不争气心虚理亏,只敢背地里掉眼泪,没敢反驳半句。

饶絮偶尔见着了还会安慰她,但前两个月她查出来有孕,怎么说也是饶家第一个重孙辈,立时成了饶家上下都要小心护着的独苗苗,她也自觉腰杆子直了说话做事都硬气许多,将所有的事都推给饶絮不说,偶尔也变得吆五喝六起来。

方桃雨瞥了眼怒气正盛的刘秋桂,她也不敢上去触霉头,只好扶着腰捂着嘴来到厨房,细声细气道:“四妹妹,奶这么骂下去也不是事,没得气坏了身体,让外人知道了还要议论我们不孝,你快去认个错吧。”

饶絮也一肚子火气没发,闻言摔了手上的锅刷,冷声道:“嫂子要是担心就自己去看看,我做错什么了要认错?”

方桃雨撇了撇嘴,对这个隔房的小姑子生了些不喜,方才正屋那边的说话声她都听见了,三姑好心好意帮忙说亲反倒吃了挂落,还拿洗衣做饭喂猪这些事出来说嘴,乡下没出嫁的姑娘谁不做这些,便是她自己也是怀了孕才没做事的,饶絮又不是什么地主乡绅家的大小姐,做点事还不情不愿,真像她夫君那般说的,就是死了的二叔二婶养刁宠坏了人。

“絮娘,”方桃雨挤出一抹笑来,冲着被扔出去的锅刷,她也不敢站近了,“话不是这么说的,奶是长辈,我们是小辈,没有顶嘴的道理。而且三姑说的胡家老大,听起来家境不错人也能干,你这都还不满意不乐意嫁,难道还想说个秀才书生不成?”

饶絮瞅她一眼,又落在她分明还没显怀但此时却故意扶腰的肚子上,弯腰抓起背篓,轻笑了声,“我想说什么人家和嫂子有什么相干?就算我真被饶家给卖了,银钱也一文都到不了你手上。”她朝着叫骂声不断的正屋抬了抬下巴,“上一个想管我的还在生气,嫂子要是还想好好保着肚子,就不该来我面前碎嘴。”

她拖过砧板上的菜刀随手一拍,早晨搁在上面的蒜瓣顿时成了碎末,方桃雨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后退,双手抱着肚子,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我肚子里可是饶家的长孙!我要是有个什么不好,你当心公婆和你大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