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絮顺着李香柳说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正是关氏所在的位置,只见有个人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关氏就慌张转身进了灶屋。

“发生什么事了?”饶絮扫了眼院子内外,应该是和新郎新娘子关系不大,否则不会只有关氏一个人慌乱着急,也不见引起李家其他人的关注,而且她方才进来的时候李邦和他爹在门口招呼客人。

“不清楚。”李香柳也一头雾水,她娘在灶屋帮忙洗菜,她刚才偷偷进去就听见几个婶子嘴里不住说着“怎么不提前说”“人呢”“现在可怎么是好”等等,她还想再听来着,结果被她娘看见给赶出来了。

饶絮闻言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而拉着李香柳找了根凳子坐下说话,等过完十五她们也就要各自忙起来,少有这般空闲的时候。

田桂花在李家院子走了两圈才瞧见她们,忙不迭的上前来,左右看看后低声道:“絮娘你随我来,有点事同你说。”

“香柳你好好坐着,去找你两个堂姐一道顽,别来打扰絮娘。”几乎没等饶絮开口说话,只见得她微一点头,田桂花就拉着饶絮疾步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灶屋。

灶屋里乱糟糟一团,几个经常帮忙洗菜切肉烧火的婶子或坐或站,手上空荡荡,半点不见婚宴忙碌的场景。

屋子中间,新郎母亲关氏手指捏着额头,一脸隐忍的怒气,她身边有几个面熟的妇人,大抵是自家亲戚,嘴上叭叭不停,只是越说关氏的面色也就越难看。

“婶子,这是?”饶絮轻声问道,她也不明白田桂花突然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原因,灶屋里都是各家婶子妇人,望来望去只有她这么个年轻人,格外的显眼。

“田桂花,你把絮丫头叫来做什么?”不远处双手抱胸的贺氏注意到她们这边,疑惑开口。

事情缠身的关氏也跟着看过来。

田桂花安抚性的拍了拍饶絮,理直气壮道:“眼看就未正了,拜堂是酉时,喜筵也在那时候,再不想法子难不成让大家干瞪眼坐着?”

有和饶家关系不错的妇人出声道:“想法子和饶絮这丫头有什么干系?我们在场的谁不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平素做饭洗衣种地一把抓,再怎么样也比她一个小姑娘厉害些。”

她这话赢得了大多数人的附和,便真是没辙了也有她们这些人顶上,黄毛丫头能有什么用?

田桂花翻了个白眼,“都是几十岁的人,谁不知道谁,要真这么好你怎么不去接活儿?”她说着又看向其他人,有些好笑,“我们平时捣腾出来的那点东西不过是为了饱肚而已,平时自己人尝尝也就是了,今儿可是李家的喜筵,外头一大堆的客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絮娘就不同了,她打小就喜欢鼓捣这些吃食,前几年又日日给饶家人做饭,我也尝过她的手艺,分明是同样的东西做出来味道就是要好吃许多!”

那妇人顿时哑口无言,只是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时有些难看尴尬,眼一转看向半晌没说话默默低头的饶絮,讥笑了声。

“我自然是不行的,但你也知道今儿是关妹子家的大喜事,饶絮一个刚出嫁的小姑娘,从前也没露过什么本事,怎么也不能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而且你就这么把人推了出来,要是搞砸了事,怕是不好吧?”

莫双一语说罢又看向举棋不定的关氏,“眼下还有一个多时辰,还是先找人去那掌勺的厨师家看看,万一来得及呢?实在不行,上回饶絮成婚时请的厨娘也不错,不如去请了她来?”

饶絮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负责喜筵掌勺的师傅还没来,眼瞅着宴席就要开始了,总不能让宾客都在外面饿着肚子喝西北风,要真是如此,只怕往后十年她们李家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所以才这么着急。

关氏紧皱眉梢叹着气,“一早就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