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堂婶你放心,明儿我就做两道小菜给他送去。”陶容和李怀泽亲爹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否则一个寡妇也不能苦苦支撑把孩子教养长大,中间多少人要给她说亲另嫁都没同意,寒风凄雨一个人熬了过来。
庄银心也叹了声气,见陶容神色异样,便将目光落到饶絮身上,细细叮嘱道:“这回村里人都要来参加,席面大,人手你只管来找你婶子们,她们会再把活儿分出去,要有谁犟嘴不听的,你只管来找我。”
饶絮听了笑道:“这可是全村的大喜事,都巴不得来沾举人的光,怎么会有人不听,怕是我还没上门,他们就已经找到庄奶奶跟前了。”
又说了两句席面上的事情,饶絮这才和两人分开回家,她一路走一路盘算,村里几百口人,要都来吃起码也有三四十桌,一人一口肉都得吃掉一头猪不可,就算游满降几文钱卖猪肉,三四头猪也能入账将近一贯钱,而且李家宗族那边还要去祠堂祭祖,三牲不能少。
近来秋收刚过,附近的村子里大多都有好几家的喜事,也都纷纷和她预定了时日上门,只消得这些做完,他们又能攒下一笔钱好好过年。
许是前景一片大好,她这会儿看什么都欢喜,回家后发现游满没回来,驴子也被他套上板车带走了,乐滋滋的去后院给新种下的菜苗浇水,顺便逗弄逗弄已经换了绒毛的鸡崽子。
一圈转完,她又看向空荡荡的猪圈,也是该买头小猪回来养了。
过了村长和叔公们的面,村里就又开始忙活起来,采买蔬菜和鸡鸭鱼肉的活计分摊给村长家和其余几家李氏的大娘,沾银钱的事饶絮不便过手,猪肉都是游满直接拉去村长家由庄银心过了目才结清了钱,她则有空的时候去帮两把手,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家琢磨菜式花样。
李香柳亲事定下后就没再敢偷摸和虞景鸣来往,无聊之际就常来和她说话,偶尔也带着她二嫂小田氏,连一直住在镇上的朱薇娘也抱着孩子回来凑热闹,一时之间她们感情倒是增进了许多。
朱薇娘哄着怀里的孩子看饶絮洗菜切菜,忍不住感慨:“这活儿也太累了,亏得絮娘你能干,要是换了我来,早就受不了了。”
李香柳羞她,“怪不得嫂子你要和大邦哥去镇上住呢,要是和关伯母住在一处,怕是要挨骂的。”
说起这个朱薇娘就皱眉垮脸,“我刚嫁过来那一月不是住家里的吗,稍微起晚点娘就要唠叨,倒也不是说挨骂,但听了心里就是不舒服,我做饭手艺也一般,要不是我聪明知道搬出去,估计耳朵都起茧子了。”
“香柳,嫂子我可以过来人,你听我的,将来成婚了小夫妻能单着过就单着过,做什么都有商有量的,真要和家里老人住在一起,可有的你苦头吃。”
饶絮划楞鱼汤的手一顿,瞧了眼不远处的小田氏,她们这里四个人,香柳还没出嫁没得说,她和游满上头都没长辈也不必提,朱薇娘早早跑出去了,就剩小田氏一个新媳妇儿和公婆过的。
小田氏脸色也有些尴尬,撕着菜叶的手不自觉停下,公婆虽说都对她好,但人多了总是容易有矛盾的,拌嘴是常有的事。
李香柳还不知不觉,啊了一声满脸惊诧的看向朱薇娘,“真这么可怕啊?他娘前几年病逝了,如今家中就一个老父亲和妹妹,应该还好吧?”
朱薇娘哼笑了声,拍了拍怀里的丫头,只觉得她天真单纯,“哪有那么好的事,心坏起来就是邻居也能说道几嘴,而且他那妹妹估计也不小了,你嫁进去就是长嫂如母得好好捧着,要是个好相处,过几年攒一副嫁妆送出门就谢天谢地了,要是不好相处,你觉得他会站在哪边?”
她低头满目温柔地看着孩子,“你别看我家阿邦疼这闺女,他娘催着要孙子的时候他也没二话,我刚生完孩子不久,月子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