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
“既然今日饶家人大多都在这里,那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饶絮终究年纪不大,且日后还要住在饶家,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谁知道饶家这群利欲熏心的人日后还能做出什么来,他虽是村长,也没有次次都插手别人家事的道理。
“村长,这――”饶老头制止道。
李保眼也不往他身上看一眼,自顾自看着饶絮道:“当日你爹伤重,预感到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所以特地让你娘请了我还有村里的几位长辈过去,在病床上逼着你爷奶答应,日后你说亲成婚之事,由你娘和你自己全权定夺,饶家人不得干涉分毫。”
饶絮瞠目,张了张嘴却无声,微微刺痛的双眼眨了眨,险些又泛出泪来。
“他说完那话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几贯钱来,道是受伤吃药没花半文饶家的银子,拢共五贯给到你爷奶手里,三贯做你和你娘的吃喝,两贯做你来日出门的嫁妆银。”
可怜天下父母心,饶二禄从前最是老实孝顺,但临了临了也免不得要为不受饶家人待见的媳妇女儿留下一丝依靠,寻常四口之家一年不过吃喝几贯钱,三贯够冯氏饶絮吃喝两三年,且不说她们还要做活,又是一笔进账。
他本以为有这几贯钱在,即便他爹娘仍旧不喜冯竹也能给个好脸色,却没想到不过三月冯氏就跟着他去了,独留饶絮一个在这世上受苦,也不知那几贯钱有几文是花在饶絮身上的。
第13章 游满发现自己心思
村长既说出饶二禄临走前的遗言,饶老头几人只能哑口无言,胡家的亲事暂时也作罢不再提及。
当日一群人从李保家离开后,饶老头仍是那副沉默寡言老实木讷的样子,不过脸上眉间的皱纹沟壑又深了许多;刘秋桂吃了这个闷亏,明面上没再冲着饶絮发火,但暗地里咒骂却是免不了。
饶絮也不在意,如今只是打嘴仗罢了,刚开始那两年刘秋桂见她人小胆气也弱,等闲就要上手扭打几下,后面要不是李三叔知道了替她撑腰,她自己也在这样的氛围里长了脾气,只怕早就被打压得抬不起头,要被她们拾掇拾掇给卖出去了。
游满自从那日饶絮在他家吃饭过后,就深觉旧屋各处都没收拾妥帖,不是家具不齐全就是墙壁太破旧,再不然就是院里杂乱,连四周围着的篱笆就被他看不顺眼。
因此这几日他忙着拆了篱笆重新用木头草绳做了圈栅栏将屋子围起来,顺带着还把山上看见的野花摘了好几把种在周边,远远看去,倒有几分雅致风韵。
厨房角落里的破木头茅草和一些碎了的碗碟也都被他清理出去,又烧了好几盆草木灰涂墙,前前后后忙活了三四日,他一边擦汗一边才堪堪觉得这屋子干净亮堂许多。
这日游满浑身擦洗了一回,对着河面左照右照,确保脸上没污渍后,又找出来身干净衣裳换上,随后又取了二两酒装在篮子里。他下山途中遇见几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人,瞥见他不时指指,不时又交头说话,不需要细听也能大概猜出对方的言辞,无非是在指责他分家不孝。
游满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就朝着李盛家走去。
“哎,他去李三家干什么?”
有眼尖的妇人瞧见他衣裳侧边微微开缝,嗤笑道:“果然家里没个女人不行,衣裳都破破烂烂的,说不准是看中了李三家的香柳丫头,想多走动走动?”
戴青色头巾的中年妇人和杨翠芹关系素来不错,闻言转了转眼珠,“当日他分家坚决,可怜翠芹和游老头白养了他十几年,好容易挣了点银子不拿来供游三读书就算了,连亲爹都不知道孝敬,听说反而买了肉给别家送去了。”
“也太没良心了些,他要是真供游三读书考试,将来游三考中了还能不念着他这个兄弟的好?到时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