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难道真的要和爹老死不相往来吗?我,我――”
游满转头瞥他一眼,在游大胜面露欣喜的刹那猛地将袖子拽回来,他盯着游大胜露出来的种种懊恼后悔不满,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任凭游大胜在后面怎么喊人都不为所动。
周围几家人或多或少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他们倒是不知道游家卖地的事,只是看见他和游满一起,而且游满明显还记恨这个爹不肯搭理,只余他一个老头佝偻的身影,就忍不住指指点点起来。
有好事的嘴碎,话里话外扯到游满饶絮不孝,马上就有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村民反驳了回去,两家子老不死的东西,谁愿意孝顺谁就去接过来养着,光出嘴不动弹算什么本事。
游满回去后没看见饶絮,灶台上摆了凉碟凉拌的小菜,灶炉里火还烧着,锅里在炖汤,他屋里找了一圈,半晌后才听见屋后传来她的回应。
田契搁在放钱袋的柜子深处,“怎么在后面?”
“你快来看,有好事!”
游满挑眉,摇着蒲扇慢悠悠走进去,刚踏入后院就见饶絮背对着蹲在他做用木头和茅草做的鸡笼旁边,手掌心里捧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护着。
他心念一动,“母鸡抱窝成功了?”
饶絮转身将手心里刚孵出来浑身还湿漉漉的小鸡崽捧给他看,“诺,孵出来两只小鸡,是不是很可爱?刚我在外面做午食,听见几只母鸡咯咯咯的叫唤,还以为它们是饿了,谁知道进来后就发现蛋壳破了,两只小鸡崽子正艰难从里面出来呢。”
游满手上都是茧子,他伸手想碰碰鸡崽子的绒毛,还没摸到就被饶絮拍开了。
“就是十几个鸡蛋,只有这么两只孵出来了,别的都没成功。”饶絮连说话声都变轻了,生怕哪里惊扰到了掌心的小家伙,在游满面前绕了一圈后又谨慎小心的把鸡崽子放到鸡窝里回到母鸡身边。
“许是哪里出了疏漏,下回就有经验了,说不得会多几个鸡蛋孵化成功,等鸡崽多了起来,还能拿出去卖,一个鸡蛋一文钱,一只鸡崽六七文,能挣更多。”
他们本就是摸索着来,能有一两只孵化成功就是意外之喜,游满心态良好,牵着饶絮去前面舀水洗手,顺便将田契和游大胜的反应说了,饶絮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他这是后悔了?觉得游老三靠不住,杨氏满心里只有她儿子,想尽办法掏他的银子给儿子,所以想回头来找你,觉得你憨厚老实心软好说话?”
饶絮撇嘴:“怎么不去找游老大,他不是向来看重长子吗?”
“大概是他也不想搭理后爹吧,听庄奶奶说,因为分家的事他和钱氏对他们深恶痛绝,虽然还住在一起,但十分不对付,三天两头就要吵一次,卖地的事儿估计游大也不知道,否则他们不会不反对。”
饶絮摇摇头,本来儿女双全的一家子,闹到现在孩子不是孩子,父母不像父母,都是活该。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田里的稻子也至关紧要,两人每日都得过去看看水量和稻子的长势,以及注意是否有虫害,饶絮好容易捂得白了些的肤色也很快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游满就更别提了,上半身都被日头晒黑了。
“让你把上衣穿着穿着,就是不爱穿。”饶絮将捣烂后的新鲜马齿苋敷在他后背和脖颈间的红痕上,“现在晒伤了,舒服了?”
游满赔笑,“我不是看他们也没穿吗,实在是天气太热了,这样凉快。”
敷了半个后背才算完,饶絮白他一眼,将装马齿苋的碗塞进他手里,“一时的凉快,好几天的‘痛’快。”
“嘶。”游满艰难转头看了下满身的草药,墨绿色的药汁顺着脊背低落在地,刚用凉水擦洗,现下又敷了药,疼倒是不疼,烫意也逐渐减弱,但他看了眼饶絮的面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