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中笑了笑,“小孩没什么大事,过后吃两帖药就好了,至于腹痛来源,老朽还要再仔细斟酌斟酌。”
“就是她家卤肉的问题,还要斟酌什么,你刚才不是也觉得不对吗?”妇人急声,刚抬头准备和衙役告状就被他们腰间佩着的刀吓了一跳,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低着头忍气吞声的道:“算了,大不了我们不要这个公道了,我们现在就走。”
然而事到如今,哪里还有离开的可能性?便是为着自己铺子着想,宋掌柜也非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众人围观了半晌,此时见到衙役都来了,心里禁不住发虚,但又眼馋后续的热闹,究竟是宋家铺子没良心,还是这对夫妇不要脸,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游满看着人群,马二此时并不在这里面,方才妇人所看的方向是个脸生的男人,他沉吟片刻后低头把这话和饶絮说了。
饶絮轻啧一声,视线看向脸上带了些犹疑之色的妇人,旁边站着的宋掌柜脸色也不大好,何郎中看过孩子后又去铺子前的卤肉盆里仔细查验,连肉带汁水都没放过。
她思虑过后上前把游满的话和宋掌柜附耳说了,又道:“不清楚是不是,掌柜的可以派人查一查,而且这一家人出现的蹊跷,周围也没人认识他们,只怕不是镇上的,不如往附近几个村子打听打听。”
宋掌柜心里也虚,她虽然对自家的东西有信心,但保不住天气太热吃食容易坏,连猪肉都放不了多久,否则她也不会绞尽脑汁让家里的婆子把肉做成卤肉,眼下见郎中来回转了半天也没个定论,心里就更发慌了。
现在听见这番话,她不由得看了饶絮一眼,尽管不知道事情究竟是谁折腾出来的,但饶絮先来提醒她,这会儿又帮她讲话想主意,她心里自然是多有感激。
没过多耽搁,她使了眼色示意丫鬟过来将话说了,丫鬟抚着胸口眼神明亮的点点头,转眼又跑出去了。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落在何郎中身上,竟是没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孩子今早可有入口别的东西?”
妇人本就因为事情闹得太大连衙役都招来了忐忑不安,又见这老郎中摸来摸去看了半天后问出这么一句话,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嘴皮子一个磕巴,恨声道:“没有,他就只吃了这宋家的卤肉,你还说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话里话外都在给包庇他们!”
何郎中无奈,起身朝着衙役拱了拱手,“官爷,这孩子的确是入口了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是卤肉,宋家肉铺的卤肉我方才一一看过,并无任何不妥。”
“那是什么?”旁观的好奇发问。
“他的脉象有些不稳,随后我又摸了他腹部,看了瞳孔和唇色,发现有些微中毒的迹象,但卤肉这东西即便是变得酸臭起来,也不至于让人中毒,何况宋家的卤肉并无问题。”
“你胡说!我家孩子怎么可能会中毒,他分明就是吃了宋家卤肉才不好的!”妇人尖声喊道,“姓王的,你媳妇儿孩子都要被人冤死了,你还趴在那里做什么!”
王姓男人闻言双手奋力挣扎了数下,然而伙计双腿直接压在他腰上禁锢得死死的,任凭他满头冒汗都没能翻个身,只能气喘吁吁的放弃。
游满看着他徒劳了半天,走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他手掌一脚,凄厉的嚎叫声一出,屋内屋外都安静了半晌。
何郎中也从妇人的指控中回神,八风不动:“我有没有冤枉你,随便再找个郎中来一看便知,这孩子分明入口过其他东西,平时吃无碍,但和猪肉混在一起却能产生毒性,他年纪小身子骨又弱,肠胃也不好,自然就出了问题,若是换成身体强健的大人,顶多腹胀一刻钟。”
他说着又看向衙役,“几位官爷大可再去找旁的郎中来诊治,宋家卤肉的确没问题。”
何郎中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