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人在意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她扯了帕子递过去给江氏擦泪,又回外公的话,“是我自己找的,我爹临去前给村长留了话,我的婚事且由我自己做主,不必事事都听饶家人的。他有本事,地里的活儿干得好,平时还在集市卖肉,不说挣多挣少,每月里总有些存余,否则也不能起这处新房。”

江氏听得愣神,“那他家里人对你好不好?”

自古媳妇难做,婆媳妯娌姑嫂都是一箩筐的麻烦,就是她在家中偶尔也要和几个儿媳妇拌嘴,她剩下那两闺女有时回去看他们老两口也容易闹矛盾,更别说饶絮年纪轻,处事恐有不周到的地方,娘家又没个长辈兄弟撑腰,还有那糟心烂肺的命格之说。

饶絮一笑,“他,他和他家里人断亲了,如今就我们两人单过。”

“好端端的怎么断亲了,你们都还年轻,你这边已经没――”

江氏一巴掌拍在冯老头手臂上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好端端的,既然能断亲那就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但凡有一丝转圜就不可能走到这步,絮丫头从小就乖巧听话,她找的夫婿想必也是如此,那就定然是游满他家的问题,逼得小两口自己谋生,真是混账!”

她径直站起身来,攥住饶絮手腕,“他家今天有人过来吃席没?我和你外公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和自家孩子断亲!”

饶絮看着她外婆登时精神抖擞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将近古稀的苍老无力,连她外公也连连点头,撑着拐杖起身一副就要出去算账的架势。